皇后一直问了好久,也没有打听到皇帝的下落,想想平日皇帝的日常所作所为。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花园里练剑,当下一个人朝着花园便过去了。
一路穿花拂柳,随着万妍齐放节节后退,却始终没有瞧见皇帝的影子。
皇帝不是个贪睡的人,更加不会玩物丧志,偌大个朝堂,他是最兢兢业业的那个人,从先帝将祖先的江山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起,皇上就从未晚起过,每日寅时起床洗漱,认认真真的坐在庙堂之上。当他的圣明天子,即便是病了也不见他停歇。
如今,自打皇帝来了这夏府,便与从前截然不同,虽说奏折照批,边关大事依旧关注,脸上的笑容却多了许多,他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最多也就是带着面具应景儿似的笑一下。从未开怀展颜。
迟迟不肯回宫。还笑的格外多,尤其是对那位三夫人,虽然他表现上装作若无其事,但是她感觉得到,皇上对那位梁氏是不同的。
今日便要起驾回宫,却处处不见皇帝身影,莫不是…
不及细想,便朝着那梁氏的房间一路去了,她是皇后,府中有些眼力劲儿的丫头都知道她的身份,再加上她身边带的四个丫环个个都不是善茬儿,倒也没人敢拦着她。
皇后娘娘急切切的来到了梁氏的房门外。她自然是不会上前叫门的,身旁的丫环立刻上前叫门,“梁夫人在吗?”
房中无人应答。
那丫环看一眼皇后。又拍了一次门,声音拔高了不少,“梁夫人在吗?”
依旧无声。
海棠恰好端了洗脸水过来,见这架势,将水盆放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朝着皇后叩了个头,“奴婢海棠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自是知道海棠的,便是那位三夫人的贴身侍女,往海棠跟前站了站,看一眼这唯唯诺诺跪在地上的丫环,“你们夫人尚未起床?”
海棠又叩了一个头,“回娘娘话,我家夫人一向早起,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还没起来,兴许是病了吧?奴婢这就去瞧瞧…”
海棠跟在梁氏身边多年,虽然与皇后见过次数不多,但是她能感觉得到,这位皇后娘娘对夫人有一股莫名的敌意,生怕皇后会怪罪夫人,先把梁氏兴许是生病的理由给抛了出来。贞欢大技。
皇后看她一眼,这才道:“你先起来吧,把门替本宫叫开…”
海棠叫了几声,屋里无人答应,便知道出事了,莫不是夫人真的病了?想起前两次夫人中毒毫无知觉叫不开门的事,顿时就慌了神,“皇后娘娘恕罪,我家夫人一定是病了,我这就去找三小姐来,让她叫夫人起床…”
海棠最最担心的就是梁氏被人下毒,这阵子府中的人连续被人下毒,她早已是惊弓之鸟,当下告了罪便往霜白的房间急奔而去。
海棠一走,皇后越发觉得这屋子里有古怪,对着身边的丫环道:“琴静,棋萱,替门宫把这门踢开!”
两人是皇后身边的得力助手,唯皇后马首是瞻,如今皇后有要求,她们岂敢不听?二话不说,干脆利落的掏出匕首,撬开了里头的门栓,打开了门,“娘娘里面请…”
屋里的纸窗是关着的,再加上拉上了帘子,一时之间倒有些不适应里头的黑暗,过了一阵子,才稍稍适应了一些。
首先入目的,是地上的衣裳,有女子的外衣,内衫,还有肚兜,再过来有男人的亵裤,厚厚的白袜,再接着是一套明黄色的内衫…
见到这明黄色内衫的那一刻起,皇后的心中便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不由分说冲上前来,将那床第之上的女人拉起来,扬手就是几个耳光。
梁氏这一觉睡得极沉,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如今被人打了几个耳光,猛然间清醒,看着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顿时羞愤的哭出声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氏无助极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一直在睡觉,可是本来突然变成这副样子,委实让人接受不得。
而床头赫然躺着的男人便是那一朝天子――慕容仲离!
在她被骤然打醒之后,面对这样混沌的场面,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是被人算计了…
当下急忙向皇后叩头,“皇后娘娘,民妇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倘若不是娘娘打民妇那几下,民妇如今仍在睡梦之中,还请娘娘明察…”
皇后妒火中烧,哪里听得进梁氏的辩解,吩咐静琴、棋萱,“给本宫将这贱活活打死!”
“娘娘开恩那…”
“实在不是民妇的错…”
立刻有人上前捂住了梁氏的嘴,紧接着便是分筋错骨手在她的后背上一番折腾,疼得她浑身摇晃,奈何被人赌住了嘴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地上尽是淋漓的血,皇后轻轻吹了吹指甲上的丹蔻,露出眼底的冷漠,“瞧瞧死了没?”
静琴上前探了探梁氏的鼻息,“回娘娘话,还有一口气…”
皇后沉了沉脸,声音压得极低,“那就趁皇上未醒之前弄死她!”
早就瞧这个梁氏与皇上眉来眼去,且在这夏府一住就是将近两个月,试问若是没有能吸引他的东西,又怎么会一住两个月?
想来这夏府里能吸引他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女人了…
身为皇后,多年来虽然睡在皇帝枕畔,可她知道,皇帝的心思从来没有放在自己身上过,自打那次他微服回来,这心里就再也没有她的一点位置了,若不是因为她身后的家族势力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