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慕容衡听着都觉得后背直冒冷汗。
这样周密的安排,到底是为了杀死父皇?还是只是想杀死梁夫人?
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倘若真的是想害死父皇的话,那么整个夏府的人势必要给父皇陪葬的,如果这个人的目的是要全夏府的人死,那么,这番心思委实叫人寒彻心骨。
“不对!”
慕容衡正沉思,忽听得霜白尖叫,忙又过来扶她,“怎么了?”
夏沫深吸一口气,“不对…”
“碰过这铜盆的人不少,杜鹃也碰过,我也碰过,为什么我和杜鹃都没有事?偏偏就皇上和娘有事?”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慕容衡瞧她一脸认真的模样,只觉得越发可爱,忍不住又在她耳根上亲了一下,“媳妇儿,你现在的样子,让我好想…”
“好想把你吃掉!”
夏沫急忙推开他,“你这人,好没个正形,整日里就想着这些东西,讨厌!”
她又羞又急,一副小女儿家的娇憨,引得慕容衡笑意更深,自背后抱住她,在她嫩白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傻丫头,随时随地想吃掉你,那是我喜欢你,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谁不想那档子事儿?倘若不想,才说明我不喜欢你呢…”
他这话说的暧昧又热情,酥酥痒痒的挠着夏沫的耳垂,一波又一波的热流划过心底,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大脑,一时之间,万籁皆静,只剩下血液流动的声音。
趁着她分神之际,慕容衡又偷了个香吻,笑得贼兮兮的放开她,这丫头的脾气他是知道的,认真起来的时候那是谁也不能打扰的,倘若真的惹得她生气,只怕又是好几天不理自己,这苦吃的岂不冤枉?
慕容衡一离开她身后,夏沫立刻就冲向了那铜盆,把已经变黑了的银针取出来,放在一旁,盯着那铜盆里的水看了又看。
“如果说一开始这铜盆里的水就有毒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和杜鹃好好的?”
“除了我、杜鹃、皇上以外,还有谁碰过这铜盆?”
夏沫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的时候,夏向魁来过。呆岁杂弟。
当时他也曾经绞过这湿帕子,给母亲擦脸。
难道是他?
可是他为什么好端端的一点异样也没有?倘若毒是他下的,碰过了这毒他又怎么会好端端的?
越想越觉得怪异,到最后竟又成了一团浆糊,一点头绪也理不出来。
反正屋子里也没有别人,夏沫索性脱了绣鞋,大大咧咧的躺在太师椅里,一点点的盘算。
夏沫正想得入神,压根儿没注意到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慕容衡却是听到了,轻轻推她一把,示意她把鞋穿好,便又成了那副痴呆儿的模样。
“小姐,老爷回来了…”
杜鹃的声音打外头传进来,因为海棠把守着院门,杜鹃便到了里头来伺侯,时才不忍心打扰小姐和六殿下想处的两人时光,她便和沈青一左一右站在了门外。
如今见着老爷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立刻就给自家小姐报信儿,而她自己则是立刻朝着夏向魁行礼,“老爷…”
夏向魁带着两个大夫匆匆往家里赶,连一口水都没舍得喝,一进房间便抱着茶壶猛灌几口茶。
夏沫急忙把已经请到能解毒的大夫的事说了一遍,只不过,她没有提洛伏苓同自己是认识的,又把皇上和母亲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打发了夏向魁又请来的两个大夫走。
父女二人这才有了说话的机会。
夏沫怕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直接问夏向魁,而是拐弯抹角的问。
“父亲,昨天您看娘之前,可曾用过晚膳?”
这个女儿一向对自己冷冷清清的,如今突然关心起自己的饮食起来,夏向魁一下子觉得受宠若惊,对她步步微笑,一直都以为这个女儿是无情无意的,现在看来,她对自己还是念着骨肉之情的,忙道:“自然是用过了才过来的…”
现如今皇上和梁氏都瞧见了希望,而且希望那么大,他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好歹,皇上不会死在夏家了!
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夏沫绕着弯了问夏向魁昨天来见母亲之前同谁见过面,做过什么事,如今听了半天,不过都是一些废话,不免失落,可是为了找到想害母亲的真凶,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同这个讨厌的父亲谈话,委实难过。
你明明很讨厌一个人,却又要装做很关心他的样子,如果没有演技的话,还真是难,这个时候,她真的很佩服电视剧里的那些演员,他们果然都是好样的。
只是,该怎么问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