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的,二夫人今日情绪特别激昂,一开口这嘴巴就停不下来。“其实吧,得罪人也不怕,上门给人家道个歉,说几句好话也就过去了,怕就怕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就被人惦记上了,一辈子都想着怎么对付你,那才麻烦呢!”
“这老话说的好啊,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可不就是这么个理儿!”
“要我说啊,你娘一定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才被人家推进湖里,要我说啊,你赶紧让你娘想想,到底得罪过什么人,赶紧去给人家道个歉也就完事儿了…”
不知她想到了什么,转念又道:“怕就怕得罪的是死了的人那,那死人可都是阴魂不散的。我可常听说有鬼魂作祟呢!”
巧杏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是个丫环,自然是要护着待自己好的主子的,虽然才来两天。可三夫人待自己那么好,她实在是不想听二夫人这么诋毁三夫人,当下小声道:“不是鬼魂,是奴婢亲眼瞧见有人推了三夫人!”
“哦?”二夫人听着这丫头说话,笑声更大了,“原来是人呀!老爷平日里总说这三夫人为人处事谦和有加,怎地她也得罪了人?”
“要我说,她这分明是用苦肉计连引起老爷的注意!年纪一大把了,还来争这个宠。有意思么?”
夏沫笑嘻嘻的瞧她一眼,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原来之前二娘被罚,是施了苦肉计,想引起父亲的注意,用来博宠的手段呀…”
下面的话不用说,二夫人已然气得脸发绿了,她先前有意讥讽梁氏。本就怀着一副坏心肠,这阵子,夏向魁天天住在梁氏房里,听说老爷是温柔至极,对三夫人更是好到无以复加,当时夏凌云砸碎了雅霜苑的那些东西,都是夏向魁自己掏银子又重新置办回来的,每一样都务求和原前的一模一样,足可见对梁氏的用心。
她一向得宠惯了,如今突然失宠,这心理上自然是羡慕嫉妒恨都有的,因此,跑到雅霜苑来闹事,就是想让梁氏心里不痛快。
夏沫生怕自己不冷静又让夏霜白出来做怪,死死掐了几下自己的掌心,让自己保持清醒和平静,也不同二夫人辩解,只静静的望着远处那朵石榴花。
现如今的天气,已然是五月中了,火红的石榴花开的正好,一如在织秀镇上与慕容衡相伴的甜蜜时光,那红彤彤的石榴花,像极了那人明艳的笑容。
二夫人又说了几句酸溜溜的无关痛痒的话,夏沫却是打定主意不理会她。
见霜白不理会自己,二夫人讨了个好大的没趣,反正嘴上也讨不着便宜,还是到里头瞧瞧那梁氏现在的模样好了。
“霜白,我来是瞧你娘的,虽然是空着手的,可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不会嫌弃我吧?”
夏沫知道这人没安好心,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只淡淡的瞧了她一眼,“二娘来看我娘,不需要带东西,只要带着一颗真心就够了。”呆史台弟。
“倘若二娘连真心都不曾带得,那又何谈来看我娘呢?”
“…”二夫人被噎得说不上话来,忙又道:“是的,我的确是带着一颗心来瞧你娘的,走吧,让我瞧瞧你娘吧…”
夏沫总觉得奇怪,好端端的,娘也不过是落水而已,大夫瞧过了,只说休息好了便会醒来,按理说,母亲应该是今天早上就醒过来的,可是如今怎么会突然陷入昏迷呢?
最最诡异的是,就连皇上也昏迷不醒,刚才在母亲房间里看过几遍,并没有迷香的痕迹,也没有人进来,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都昏迷了呢?
听二夫人这般说话,心中虽然不悦,却也懒得同她计较,二夫人这人嘴巴特别贱,可她又是个长辈,倘若同她计较的多了,只怕气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少说两句,也让耳根子清净清净。
进了梁氏的房间,二夫人便道:“三妹妹,我来瞧你来了,你倒是睁开眼睛瞧瞧我呀…”
说着便去摇梁氏的手。
夏沫急忙上前,把二夫人的手挡在跟前,“二娘,大夫说了,我娘受惊过度,暂时还醒不过来,让二娘费心了。”
其实夏沫让二夫人进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通过二夫人的嘴还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只要暂时瞒住母亲的病情,让二夫人到处去说娘受惊过度,暂时醒不过来,倒也能替皇上遮掩一些,因为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母亲身上来了,很少有人再会去注意皇帝。
二夫人瞧了梁氏一眼,脸色苍白,人世不省,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便回去了。
“如今人也我瞧过了,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你好好照顾你娘,我还是先回去吧…”
带着丁香便走了。
这二夫人来的快,去的也快,夏沫只当她是来看热闹,嘲讽母亲的,对她毫无半点好感。
只是觉得她这人奇奇怪怪的,原以为她要对母亲冷嘲热讽一阵子才会走的,大约是见母亲尚未醒来,觉得骂一个听不见的人无趣,这才走了吧。
送走了二夫人,令杜鹃和巧杏死守着门,她自己这才折回房里,彼时,夏向魁和沈经年已然结成了同盟,二人都站在皇帝床前,倒也没瞧出来皇帝生了什么病。
见着夏沫进来,二人急忙过来,“二夫人走了?”
夏沫朝着沈经年点头,“是的,已经走了,怎么样,洛伏苓替皇上瞧过没有?”
沈经年摇头,“洛大夫到现在还不曾到,倒不是怕别的,只怕这是一起针对皇上的阴谋,倘若洛大夫被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