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
到底是头一回干这种事,她立刻吓得就失了主心骨,垂着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声,“三秀…”
这丫头夏沫倒是不认识,不过看她身上的衣裳,全是粗布粗衫,想来应该是下等丫头,专做粗活的那种,估摸着也就是在后院儿挑挑水,劈劈柴,洗洗衣裳之类的。
跟踪我是么?
夏沫扬了扬自己那张足以吓死人的脸,一点点朝那丫头靠近,“打从秀我一出门儿起你就跟着我,说吧,你想做什么?”
那丫头本就心虚,一见满脸脓疱的夏沫,更是吓得不轻,一张脸跟白纸似的,毫无血色,只不停的用手指抠着身后的青石墙,“小的…小的…”
“小的出来随意走走…”
杜鹃自是认识这丫头的,叉着腰伸着手指指着她,“巧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散步的习惯呢?”
“你一个粗使丫头,一直在后院里挑水劈柴,就算你是出来走走,好像这前院儿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吧?夏府的规矩难道你忘了?”
杜鹃这才明白自家秀的意思,大约是早就发散这厮在跟踪她们了。
那名唤巧儿的丫头更加结巴了,浑身颤抖不已,竟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到最后,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夏沫跟前。
“秀,奴婢…奴婢冤枉,真的是出来走走的,一不小心不走到了这里,遇上了秀…”
看巧儿那样子,真的要哭出来了,
同是女人,而且人家混口饭吃也不容易,既然没碍着她夏沫什么事儿,吓吓她也就是了。
夏沫没再说什么,径直朝着母亲的堂屋里走去。
杜鹃扯扯了她的衣裳,“秀,这巧儿怎么处置?”
夏沫没说话,只是一味的往前走,直到瞧不见巧儿的人了,她才停下来。
“秀,这巧儿明明是在跟踪您,为什么不处罚她?”杜鹃觉得秀未免也太胆怯了些,竟然连一个小小的粗使丫环都不敢处置。
“你这丫头好没意思,说巧儿跟踪咱们,你有真凭实据么?没听人家说只是出来随意走走么?”夏沫一边往母亲的房子方向走,一边注意着路旁的花花草草,瞧见一株黄色的风铃花,蹲下来对着那花仔细瞧了又瞧,还把鼻子往上凑了凑。
“再说了,你看巧儿瞧见我时的那模样,活像见了鬼一般如此胆小的人,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杜鹃仍旧不明白,也学着夏沫的样子蹲下来,对着那花瞅了又瞅,“那是她怕秀呗…”
夏沫摇了摇头,又改去闻另外一种紫色的楔,末了还伸手掐了一朵,放在鼻尖上深深的嗅,“傻杜鹃,我只是想试探试探那巧儿,今儿她没听到有用的东西,自然还会再来,顺藤摸瓜的道理,你懂是不懂?”
杜鹃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我的秀,您真的是太厉害了…”说着,朝夏沫竖起大拇指。
夏沫倒是没太理会她这马屁,她的注意力都在花上,这紫色的花闻起来味道不错,想了想,把花放进袖口里,又借着杜鹃手里的纸灯光芒四处瞧了瞧,朝着母亲的堂屋里走去。
看母亲的神态,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