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火攻心,夏沫只觉得心口痛得像是针紮一般,连呼吸都困难起来。摇摇晃晃,整个人便往地面上倒去。
诶…
好在洛伏苓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不至于使她摔倒在地,扶着夏沫坐下,他在她对面也跟关坐下来,才道:“事情比我相像中要复杂的多,他身上这毒怕不是一年两年了…”
夏沫听这话,扶着桌角才算是稳住了身子。“你说什么?阿衡他中了毒?怎么可能?”
不过就是吵了一架他跑出去,身上又没有傷口,怎么会中毒?
难道说有人行刺?
想到那次出城遇到刺客的那一幕,夏沫不寒而栗。
不过,她更多的则是一种愧疚,那个时候,慕容衡不顾自己性命,拼了命的在保护她,她是怎么对他的?連一句哄他开心的话都没说过,相较之下,心中越发觉得对不起慕容衡。
愧疚、悔恨、伤心、难过、心疼这几种滋味儿在心頭绕来绕去,紧紧缠着她,像是一张无形的網,而她就在那网里挣扎。越挣扎网就勒的越紧。几乎快要勒得她不能呼吸。
就是在这样的慌乱中,她还是捕捉到了什么,“你说,他这毒不是一年兩年?”
“什么意思?”
关心则乱,现下的夏沫就像一只没头苍蝇,凡是跟慕容衡有关的事,她便通通乱了起来,见洛伏苓这样凝重的表情,只觉得大事不好,原本好不容易缝起来的一颗心。突然又裂开来。
洛伏苓皱着眉。取出银针,“从他的脉相看,明明是立刻就致人于死地的剧毒,可他为什么还活着?”
夏沫摇头,“我不知道…”
中毒多年…
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那尖锐的痛意传过来,才让夏沫清醒了两分,“你说中毒多年?”
洛伏苓一边取银针,一边拿药材,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相较于洛伏苓的平淡如常,夏沫则显得情绪激动,言辞不清,甚至连神智都有些恍惚了,她突然又朝着门外大叫:“沈青!”
“沈青,你进来!”
沈青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刻就推门进来,见床上的慕容衡仍旧好好的躺着,才松了一口气,“三小姐…”
夏沫此时六神无主,见到沈青的那一刻,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沈青,阿衡他什么时候中毒的?”
慕容衡再三叮嘱过,他中毒的事切切不可让霜白知道,沈青自然是要听主子吩咐的,当下跟夏沫装起了傻,“什么毒?”
当初主子中这毒的时候还小,只知道疼,而且不能受寒凉,一旦受了寒气,发作起来更是变本加厉,不仅疼得死去活来,秒有差池,连命都要搭进去。
听他这么说,夏沫也知道大抵是慕容衡有意让他瞒着自己。
这个傻瓜,难道她夏沫是只可共甘不同苦的人?
知道沈青有心不说,可是她又不能硬来,只得深吸一口气,幽幽的道:“沈青,你不用瞒我,伏苓他已经瞧出来端倪来了…”
沈青有些心虚的看一下洛伏苓,把头垂了下去,却是咬紧了唇,一声不吭。
洛伏苓已然准备好了银针,正拿着那药材碾碎了抹在银针上,他手脚麻利,动作很是轻快,先前替慕容衡诊脉的时候就觉得这人脉相好生奇怪,明明是实火旺盛之症,可这人竟然毫无反应,既没有厚痰,舌苔也不厚重,如今才明白,只怕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见沈青迟迟不说话,夏沫也是急了,当下朝着他便跪了下去,“沈青,求你告诉我,阿衡他到底中的什么毒?”
“如果让你难做的话,待他醒来,我只继续装作不知道便是了…”
沈青惊得浑身一颤,急忙弯下腰要挽她起来,“三小姐,您这可要折煞沈青了,快些起来。”
夏沫却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你不说,我便不起来!”
洛伏苓也转过脸来看向这边,“沈侍卫,您还是说吧,要不,我也不好救治王爷,您说是不是?”
“保守秘密是小事,王爷的命才是大事,您不说出来,我怎么救王爷的命?”
沈青瞧这架势,怕是要瞒不住了,轻叹一声,上前扶起三小姐,幽幽的道:“三小姐别这样,我…说就是了…”
听他肯说,夏沫和洛伏苓都长舒一口气,二人对看一眼,各自朝彼此打了一个眼神,对于沈青这种忠心耿耿的人叫他背叛主子,实在是一件极难的事,只有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夏沫给沈青倒了杯茶,便静静的等着他开口。
沈青抿了一口茶,两只手抱着茶碗,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了口。
“这事说来话了,王爷八岁封王,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然是战功赫赫,是咱们东临国第一个以战功行赏被封为亲王的王爷。”
夏沫点点头,并没有接话,仍旧安静的等着他的下文。
第一句话开口说出来的时候有些难,然而为了王爷的性命,沈青还是把那股背叛主子的愧疚感咽了下去。
“那一年的庆功宴上,二殿下和皇后娘娘都来向他敬酒,当着皇上的面儿,他们对王爷都是恭恭敬敬的,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哪知道当天晚上王爷就病了,说是肚子疼,皇上宝贝王爷宝贝的紧,当下严查王爷的饮食。
最后皇后娘娘站出来,说是她敬王爷的那杯酒是北边进贡来的葡萄酒,王爷没见过,大约是喝多了闹肚子,饮些温热去寒的汤便好,特意去熬了热汤送过来,亲自喂王爷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