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到了那一日,您可别怨儿子心狠手辣!
没有人会读心术,慕容瑄对夏红芒深情,又对自己尽孝心,皇帝嘴上不说,心里却多少还是有些感悟的,毕竟血浓于水,就算儿子一时糊涂,辜负了自己的厚望,只要他能改,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沈经年上前,把地上那人拎起来,看一眼慕容瑄,“二少爷,这人就交给经年吧…”岛鸟以圾。
慕容瑄点点头,转身继续扶着夏红芒,静静的站在一旁。
“经年,此人好像是个小贼,且不可轻易放了他!”夏红芒脸上带着笑,轻声提醒。
沈经年愣了一下,回过身来问她:“二小姐如何得知?”
见老爷和其他人的视线都落在自己身上,夏红芒挺了挺腰杆子,掩着嘴,吊足了大家的胃口才道:“刚才有个人喊抓小偷,不是他是谁?”
话说完,她有些轻蔑的看了看众人,真是一帮蠢材,刚才追他的那个人明明喊了一句“抓小偷”,是你们自己没听见,好不好啊!
后面一直追着的那人赶了上来,朝着慕容瑄拱手道谢,“兄台,多谢了。”立刻就朝着被沈经年抓着的那人伸出手,抢那人的中的钱袋子,“混帐东西,还我钱来!”
那人死活不肯,紧紧抱着钱袋子,就是不肯撒手,“你这泼皮无赖,这明明是我的钱!”
“我的!”
“我的!”
两人争执起来,完全忽略了身旁所有人。
不大会儿,夏沫他们周围便围了好大一圈人,都在望着这对争执的男人,而此时皇帝才赫然发现,便是自己想出去,却也是不能了。
两人一个青布衣裳,长衫加身,黑发束起来,挽成一个寻常男儿家的髻子,身形瘦小,尖嘴猴腮,倒是有那么几分贼眉鼠眼,看上去便让人没有什么好印象。
一个黑色粗布衣裳,敞襟亮怀,胸口上的毛发都清晰可见,那人头上扎着一条白色粗布,长得五大三粗,一看就是做惯了粗活的人。
“这钱明明就是我的!”青衣裳小个子索性就耍无赖赖皮,往地上一躺,把钱死死压在身下。
那黑衣裳的大个子虽然个子高,却也奈何他不得,只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偶尔偷袭一下,可惜那青衣裳伶俐的紧,总能躲开。
黑衣裳见一时半会儿拿不回钱,便朝着那人踢了一脚,“狗东西,把钱还我!再不还我就剁了你!”
“哎呀,真可怜,一看那孩子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不能这么打呀,打死了你要吃官司的…”
“不对不对,小偷就应该打,打死一个少一个,免得祸害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这场合便有些失控了。
夏红芒见皇帝在,有心想表现一番,当下大喝一声:“都别动!”
众人都诧异的望着她,不知所谓。
慕容瑄扶着她往人群中站了站,她的腰杆子挺的更直了,“诸位,他们都说这钱是自己的,但钱只有一份,也只能是一个人的,所以,这中间一定有一个人撒了谎。”
“小女子不才,今天就让大家开开眼,不用去公堂衙门也知道这钱是谁的。”
看热闹的人多,一见是个年轻的姑娘说事儿,脸上都写着不相信,可是再看那姑娘脸上的笑容,又觉得这姑娘可能真有几分本事,当下也就安静下来。
连皇帝都起了兴致,夏红芒更是伸长了脖子,等着给大家表演一手。
风头都让夏霜白那死丫头抢光了,她也得露露脸不是?
赖在地上的那人抱着钱袋也坐了起来,看这姑娘年轻,什么都不懂,没准儿能走一遭好运呢!
黑衣裳也平静了下来,“姑娘,若是你说的不对,我会砸烂你的脑袋!”
这话说的阴狠,夏红芒却是一点影响也没受,笑盈盈的从慕容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看了一眼那钱袋,“二位先说一下自己是什么职业吧?”
想着也许这些人听不懂职业是什么,又道:“就是你们平时以什么谋生。”
“我是走街的货郎。”青衣裳先说了。
黑衣裳不屑的看了夏红芒一眼,“杀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