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说着,已然举起了手中的刀。
“等等!”
面对慕容瑄的阻止,常风极是疑惑,“殿下,机会难得啊!”
慕容瑄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如果他死在霜白的房间里,父皇势必问罪霜白,到时候,即使霜白是清白的,也会被屈打成招,她一介弱女子,怎经得住那样的酷刑?”
“不行!我不能让霜白背这黑锅!”
常风急切的推开他的手,“殿下,三小姐她已经变了心,您再念着旧情,她也不会回来您身边!”
“现在必须当即立断!”
慕容瑄沉着脸,左右为难,“不可…不可…”
“若是霜白没了,那样东西自然也拿不到了…”
常风见不得自家主子犹豫,“殿下,您得不到,别人也不能得到,三小姐若是就这么死了,正好带着那样东西一起消失,岂不更好?”
“殿下,您不能再犹豫了,这样必然误了大事啊..”
“不行不行…”慕容瑄也不知是怎么了,面对这么大好的机会,竟然开始动摇。
“常风,我不能让霜白死!”
“主子!”
常风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的主子,明明人家已经不爱他了,他竟还在这里替她考虑,这样的优柔寡断实在是要不得啊。
常风举起手中的刀就要刺下,慕容瑄却是伸手拦住了他。
“殿下!”
常风恨铁不成钢,“这么好的机会,且不可因妇人之仁而放弃啊!”
慕容瑄闭着眼睛,很难下决定,“今日派出去的那帮人不是说他中了毒么?一旦他中了那毒,也是活不久的…”
不等常风再说什么,他已然掀开了被子,赫然见慕容衡的手臂上一团嫣红的血渍。
当下便松了一口气,“他既中毒,便无需再加理会,就让他自己慢慢的毒发身亡岂不更好?”
“殿下,若是有人能解这毒呢?”常风仍然心有不甘。
慕容瑄却是摇了摇头,“我不想牵连霜白,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殿下…”
常风还想再劝,慕容瑄却已经转过了脸去,一身冷气。
未等常风再次开口,便听得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常风立刻退开一些,站在门旁,垂下了头,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夏沫捧着茶正从回廊的拐角处款款而来,手奉着托盘,面带轻笑,一双丹凤眼如火如炬,直直射向常风的脸。
常风有一瞬间的心慌,垂下眼,以长长的羽睫盖住了眼底波动的情绪。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方才三小姐那一眼别有深意,明明只是一眼,可他却觉得像是被人看穿了,三小姐那双眼睛像是望进了他的心里。他总觉得三小姐打他身边经过的时候,身上多了些冷漠的气质。
而那种冷意,从是心底深处迸发出来的。
她是不是怀疑了什么?
夏沫把茶往桌上一放,也没有亲自捧给慕容瑄,只是淡淡的道:“茶不好,还请殿下将就着喝…”
她肯对自己微笑,慕容瑄已然是谢天谢地了,哪有心思理会她态度好不好?
一脸笑意,掩饰掉他之前的那一抹惊慌,当下自己将茶捧了起来,“霜儿泡的这茶,定是最好喝的。”
夏沫没接他的话,转身走向睡在床上的慕容衡。
走之前,她明明替慕容衡拢好了被子,为什么被子的一角是掀开的?
虽然只有很小的一块,但夏沫还是记在了心上。
有人碰过慕容衡了?
慕容瑄想做什么?查验慕容衡的伤?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她敢肯定,时前遇到的那批杀手便是慕容瑄派来的。
他如今到自己屋子里来,不过是想瞧瞧慕容衡的伤势如何,她还真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眼下才明白过来,慕容瑄不过是借着来瞧自己的幌子,暗地里查看慕容衡的伤情。
好歹毒的心思!
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果然无情最是帝王家!
夏沫心里有怒气却只能压抑着,她知道,这个时候即使她指认是慕容瑄想杀慕容衡,也不过是做无用功而已,那些杀手都不见踪影,死的死逃的逃,就算她说是慕容瑄做的,人家也可以推得干干净净。
不免又心疼起慕容衡来,这傻子,小时候那么聪明,在那深宫大院中,自然是众矢之的,若不是他傻了,只怕根本活不到今日。
自己现下的命运和慕容衡何其相似?
同命相怜。
天底下没妈的孩子一家亲。
夏沫猜到了慕容瑄的心思,也知道事关重大,如果没有确凿的铁证,当下说出来,只会是死路一条,所以,她用力掐着自己的虎口,让自己平静。
深呼吸,用力吐纳几口新鲜空气,总算是让五内俱焚的心安复了一些。
她没有去拢慕容衡的被子,只是转过身来朝着慕容瑄笑,“殿下,时才霜白进屋的时候,瞧见白荷在院里找您,看样子事情有些急,您还是过去看看姐姐吧…”
白荷是夏红芒的丫环,慕容瑄自然是知道的,听夏沫这么一说,顿时皱起了眉,“红芒卧床不起,能有什么事?”
夏沫继续道:“万一有事呢?殿下还是去瞧瞧的好…”
慕容瑄今日的目的已然达到,眼见着霜白把自己往外赶,生怕惹她厌烦,当下便转身离去,又同夏沫说了几句不疼不痒关心她的话,这才负着手去了。
长衫飘飘,走路的姿势倒也风雅,只是这心肠怎地就这么歹毒呢?
慕容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