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既走,那忠顺王在书房思来想去,还是决意去妙玉的灵堂拜祭。因就叫长史官准备了些东西。坐车去吊唁。那贾琏等在栊翠庵听了竟是忠顺王来了,不免心里悲愤。
宝玉就道:“我这就去会他。总是不要叫他进来。”一径说,一径果然就要出栊翠庵。
黛玉听了,想了一想,遂在旁道:“他既来了,好歹就让他进来。若将他置之了门外,想以后定惹事端。”
贾琏听了,也就对宝玉道:“也罢。且就请他进来。”宝玉听了,也就忍住气。
一时,那忠顺王果然悲戚着进了来,那长史官跟随在后。手里果然提了许多拜祭之物。贾琏见了,到底还是上前行了一礼,因对他道:“王爷请坐。”那黛玉见了,遂在旁道:“不想王爷此番是轻装简从而来。倒是稀罕。”因想起上次那长史官气势汹汹搜检一事,黛玉的口气中,自是含了讽刺。
那长史官也听出来了。因就在忠顺王身后朝黛玉说道:“林姑娘,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我们王爷听说妙玉姑娘没了一事,心里是极痛悔的。”
黛玉听了,口里只是冷哼一声。忠顺王听了,却也不就坐,到了妙玉的棺椁前,却也落了几滴的泪。因就对着妙玉的棺椁,喃喃自语:“本王将你接进府里,本是想宠爱你一世的。不想那几个歹人竟弄得你入了那泥垢之地。以至命陨异乡。却是令本王痛惜无比。此番,本王是怀了一颗诚挚之心,前来祭拜与你。望你在地下安息吧!”
黛玉听了,遂上前道:“好了。想王爷也拜祭完了。究竟我们事情也多,恐一时也无法将王爷招待得周全。不如王爷还是先出园子的好。”言下之意,自是要撵客。
那忠顺王听了,也不着恼。只是对黛玉等道:“究竟我是诚挚而来。”
那黛玉听了,却是淡淡道:“王爷可有愧疚之心?究竟妙玉的死,总是与王爷当日的行径,脱不了干系。”
那忠顺王听了,也就尴尬一笑,口道:“我若能料得以后,也定不会如此而行!”
贾琏听了,便上前道:“此事那柳湘莲已作了了结。这过了,也就不打算再提了。总是要与她入土为安的好。我们这里果真事多,王爷的情,我们领了就是!”
那忠顺王听了,也就点了点头,因对了贾琏等道:“好。”因就又转过身,对了妙玉的棺椁,双手合十拜了一拜,就叫过那长史官随自己出那栊翠庵去。
到了那园门口。那忠顺王方又对了那长史官叹道:“你且先回去。”
那长史官听了,遂问:“王爷莫非不回府里去?”
忠顺王就道:“不回。本王要去另一处地方。”
那长史官谨慎,听了就问:“王爷要去哪里?可要随行护送?”纵助介扛。
忠顺王听了,就摇头道:“不必。本王只想孤单而行。”
那长史官听了,心里明白,方就道:“王爷可是要去那紫檀堡?”
忠顺王听了,也不语。只是执了缰绳。上马而行。那长史官见了,想了一想,还是着人暗中保护。
忠顺王骑着马,出了金陵城门,又行了数十里路,方就到了那琪官所住的紫檀堡。忠顺王下了马,见了这里环境清幽,又听了那林中几声婉转的鸟鸣,这心情就有些好了。时节虽是严冬,但此处松柏环绕,竹林间栽,林间树下不时有溪流淌过。这清溪也未被冰冻封住,溪水清冽,只管汩汩地流淌。且那溪水两旁,还绽放着一朵朵叫不出名字的花,那些花儿倒映在溪水里,只是衬的这溪流温润可爱起来。那忠顺王见了,也就喃喃自语:“这里,果然是个好所在!”
他低调踏马而来,本以为那琪官不知,心想与他个惊喜的。不想琪官还是知道了。因想了一想,遂一人出了那堡门,悄悄来迎接他。
那琪官因见忠顺王神情惆怅,一步三叹的,因就从树丛中出了来,与他道:“王爷”
忠顺王听了这声音,心里激动。因就回了头,看着面前的琪官,上前叹息:“琪官,果然是你。”
琪官听了,就也叹:“当然是我。”
那忠顺王就道:“这些时日,你就一直住在这紫檀堡,哪里也未去?”
琪官听了,就点头道:“自出了王爷府邸,我便一直隐居在这。早晚看云赏雨的,也过得惬意。”
那忠顺王听了,就又叹:“你出了去,我一直未来找你。你的心里,可曾埋怨我?究竟我的心里,一直有你的。”
那琪官听了,就也叹:“埋怨?为何要埋怨?王爷来找我,我高兴。不来找我。我也是一样地度日。”
那忠顺王听了,便欲上前握住琪官的手,苦笑道:“你这样说,分明心里还是怨我。”因就又道:“现在想来,我的身边,也只有你待我是一心一意的了。”
那琪官听了,就悄悄脱开忠顺王的手,淡淡一笑道:“王爷与我有再生之恩,我的心里当然敬重王爷。”
那忠顺王听了,就摇头道:“我也不要你敬重。只是希望你再回了王府,朝夕和我作伴。”
那琪官听了,就低头一叹:“王爷。自出了那皇宫之后,我的心境就已改。其实,想王爷该知道,我并不好男风。”
那忠顺王听了,就与他道:“这些,本王也知晓。”
那琪官听了,心里不解,因就问:“既如此,王爷又为何”想想,那琪官就叹:“我知道王爷爱的是我扮的女相。可我终究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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