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鸨听了,就陪笑:“我唬大爷作什么呢?果然就是得痨病死的!”那贾琏和贾环听了,也就上了前。看了看妙玉乌青的脸色,心里半信半疑。
那老鸨见了,就继续胡诌:“这姑娘来时,身子就不大好。我是个慈善人,这将她买了来,就是当自己姑娘看待的。因此,一日三餐地倒是好茶饭地招待她。不想,她也不知为何,只是将这病瞒了我。这会子,她死了,我才知道!”
这老鸨说着。还不停叹息起来。
此时,那巧儿也进了来了。因听了这老鸨的话,口里只是说道:“不,你骗人!前几天,她还好好的!”
那老鸨见了巧儿,就笑:“姑娘小。她若一心瞒着你,你是怎样都瞧不出的!”
这老鸨话音刚落,就听外面好一阵喧哗声。那红云又慌慌张张地赶过来了,见了那老鸨,口里就道:“妈妈,妈妈,那门口来了一个人,那人一手提着一把剑。就说要进来找人。”
那老鸨本被贾琏等拘着不能走,又听红云说外头又有人来捣乱,只急得在地下打圈圈。因就对了红云道:“也罢。不想这凝萃院开了也二十来年了,横竖今日是遇到劫难了。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就叫他进来,我会一会他。”
那老鸨说完了,就对了贾琏等道:“几位大爷,好歹与我出去一下。”
那贾琏听了,就道:“妈妈去哪里会,横竖我们跟着就是。”
那老鸨听了。心里无法。因就对着贾琏等道:“大爷何必如此?不过,大爷要跟,莫如就跟着好了。横竖我也逃不出这院子。”
那红云也就带了老鸨出了屋,去了那外面。那柳湘莲果然就提了剑。满院子地找人。
待那柳湘莲见了老鸨,那贾琏等在后不仅惊异起来!宝玉见了他,口里就唤:“柳兄!你怎么来了这里?”
那柳湘莲听这里有人唤他,心里也一惊。待细细一看,方知是贾琏宝玉等人。因也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那贾琏见了,也就将女儿巧儿一事,大致告诉了柳湘莲。柳湘莲听了,就懊丧道:“我是来这里寻人的!前天,我梦见那妙玉死了,就死在了瓜洲凝萃院!我想她不会无缘无故地托梦给我,所以梦醒了,就即刻出了金陵来寻她!”那老鸨听了柳湘莲这话,浑身不禁战栗。
宝玉听了,不禁叹息:“她果然是给你托梦的!这会子,她却是死了!”
那柳湘莲听了宝玉这样一说。全身不禁冰凉。因就僵立在那,默然了半响。好半天方喃喃问:“她,果然是死了么?这么说,你们都知道她死了么?”
贾琏听了,更是悲叹:“不错,她死了。我们本想也将她赎出的,不想竟晚了一步。因此,心里自责不已。”
那巧儿却是没跟了过来,却是趴在妙玉的床前痛哭。这哭声也响,柳湘莲也听见了。因对了贾琏等道:“这是在哭妙玉么?好歹我去见一见她!”这柳湘莲一径说,一径就往妙玉那处走去。
那贾环在旁见了,就叹:“他倒是熟悉这里的路!”
宝玉听了,就又叹:“他不是说过的,那妙玉给他托过梦的!想来,在梦里都告诉他如何进去了!”
那贾环听了,就又长长叹息一声,也不说话了。
那老鸨见那柳湘莲方又往妙玉屋里去了,因听他提及过那姑娘托梦一事,又担心他进了去,会看出些端倪。因此,便也提心吊胆地跟着柳湘莲进去了。那贾琏因担心柳湘莲冲动行事,遂嘱咐了宝玉贾环,叫他们不如也跟着自己再进去。
那柳湘莲就到了妙玉的床前,因看着床上冰冷的妙玉,那柳湘莲早已是泪流满面的了。因握了妙玉的手,对她哭泣:“我来晚了。终是我的不好。你能有今日,都是当日我太犹豫的结果。若当日我见了你,不必想那许多,只管去求府里的老爷,想也就没有这些事了!”遂更是痛哭不已。那贾琏宝玉贾环巧儿听了,心里更是难过不已。
那老鸨听了,就在旁假意劝道:“大爷不必哭了!不想这姑娘虽然短命,但却能得一个有情有义的郎君,纵死也是值了!”
那柳湘莲听了,也只是不理。又过了一个时辰的工夫,那柳湘莲的心里,已然有了主意,方对了那老鸨道:“妈妈且将那两个打手叫出来。”
那老鸨听了,心里又惊又疑。因就对柳湘莲笑道:“大爷叫他们出来干什么?不过都是极粗陋的人。”
那柳湘莲听了,就淡淡道:“妈妈叫他们出来便是。”说着,柳湘莲便从肩上取下一把剑,拔出剑鞘,朝这老鸨一指。这老鸨见了,果然就吓了一跳,因赶紧说道:“大爷莫要急,我这就去叫他们。”
那老鸨不敢怠慢,出去了半盏茶的工夫,果然就将那两个打手从后院给叫了过来。这两个打手听说妙玉死了,究竟是自己上过的姑娘,所以心里也好一阵难过。
那柳湘莲见了这二人形容,因和妙玉形容得不差半分,遂不紧不慢地道:“你们的死期到了。且都跪下吧。”
这两个打手听了,彼此瞧了一瞧,因觉这人言语可笑。其中一个便道:“大爷说的笑话。怎地我们就要死了?”
柳湘莲听了,就冷笑一声:“你们该死。那床上躺着的姑娘,便就是我的未婚妻子。你们玷辱了她,就该死。”
这两个大手听了,就对了柳湘莲道:“我们在这里,做得就是这样的事。大爷要诉委屈,只管找那些人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