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贾环听了,就道:“也没有发什么财,不过吃喝总是不必担心。究竟我们这个行当。也是有头领的。打家劫舍的,可也是不干。”
那贾芹听,口里就‘哦’了一声。因又对贾环苦着脸道:“三叔。你算是发达了。只是你侄儿我还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和大舅已然两天没有好好吃饭了。三叔既有钱,不如请我们好生吃上一顿饭。”
那王仁听了,口里更是咿咿呀呀起来。贾环就叹:“芹儿,这王仁是怎么哑的?”
贾芹听了,也就与贾环说个大概。但却是将自己如何伙同王仁将那巧姐卖了一事,隐住了不说。那贾环就道:“好。你们且跟着我。我就住在那莫愁巷子底。如今我的头领带了几个兄弟出远门去了,因我年纪小,所以就叫我留在这里看门。你们现在来了,倒是也便宜。”
那贾芹听了。更是喜不自胜。果然,二人跟了贾环入了莫愁巷,但见巷子深幽,绕七绕八的,看这逶迤走形,只如那诸葛亮布下的八卦阵。那贾芹因见贾环走得认真,也就闭了口不敢问。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工夫。贾环带着他们,果然就进了一间朱色的门。那贾芹进去一瞧,见里头布置得清雅大方,竟似有些自己在那园子的屋子。因心里就感慨起来。
贾环叫他们坐下。口里遂道:“我也不会下厨。那厨房里现有的,不过就是几盘鸡,一些熟牛肉。再加一点腌制的鱼干。还有几坛子的酒。”
那贾芹听了。已然就要流口水了。因对着贾环道:“好三叔,我都几日未动荤腥了。听三叔这样一说,我哈喇子都要下来了。”
那贾环听了,也就一笑,与贾芹王仁道:“你们莫要急。待我去厨房里取。”那贾芹见贾环走后,方坐在桌旁低声警告王仁道:“大舅。那事可是万万不能说。一说,咱们就死了。”
那王仁听了,口里就低声呜咽起来。贾芹见了,就又道:“当日我三叔虽和凤婶子不投,但好歹他们是叔婶。他知道了。心里总是不高兴的。若他回了金陵,告了那园子里,只怕他们要将你杀了的。究竟,你是巧儿的舅舅。”
那王仁一听,口里就更是激动。那声音就更是大。贾芹不悦了。就道:“你只管呜咽,到底是点头,还是摇头?”
那王仁听了,就看了一眼贾芹,点了头。那贾芹见了,果然放了心。不一会,那贾环果然就端了个大盘子,朝厅堂走了过来。那贾芹见了贾环手里托着的大盘子大碗,就惊叹:“好大的盘碗!”
贾环遂将盘里的鸡鱼和牛肉,摆放在了桌子上。那贾芹就问:“你们强盗都用这样大的碗喝酒吃饭么?”
贾环听了,就笑:“初时,我也不习惯。究竟当时我年岁也不大。不过,大家都这样喝,也就习惯了。果然是大碗喝酒大碗吃菜地尽兴。”
那贾芹听了贾环这样一说,心里就更是感慨,因道:“好三叔。我也要入了你的帮伙,与你做强盗,可好?”那贾芹一径说,一径就撕了一块鸡腿,放入口中大吃起来。
那贾环就道:“我倒忘了。这就与你们拿酒去。”
一时,贾环果然就拿来一壶好酒,三人开怀大吃起来。酒过三杯,那贾环到底又问:“你们就这样出来?以后就再没回园子去?”
贾芹听了,就遮掩道:“是啊。当日我们被那忠顺王的人,赶了出园子。我心想,与其被这样赶来赶去的憋屈,不如我主动离开的好。不想半路上,又遇见了逃难的大舅。因此,我遂与他一起搭伙离了神京,只管各处为家。”
那贾环听了,想了一想,方又道:“你们出时,我母亲还好吧?”
贾芹听了,就又撕了一块牛肉,边吃边说:“她?好得很。自打太太死了,姨奶奶的日子反好过了一些。”
那贾环听了,就黯然道:“这些,我知道。”贾环因又问园中其他人等。那贾芹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贾环听得也是不尽兴。
那贾芹就又问:“如此说来,三叔是再不想回去了么?”
那贾环就道:“也不那么想。不过有时也做梦到园子。但我这样的人,还是出来的好。”
那贾芹听了,也就恨恨道:“这就是嫡庶之别了。想我的曾祖父,也是国公所出。不过可惜是偏房所生,因此,这过了几代下来,我们竟成了那府里的旁支遮末了。”
那贾环听了,就又笑:“如今,我也不恨了。只是我这样的性子,还是出来得畅快。那园子是好,但总是呆得憋屈。你不知,我是个喜欢野外的人。从前我母亲说,我们赵家的一个祖先就是个极有名气的强盗。我想我是随了他的性子了!”
那贾芹听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接口。想了一想,因就对贾环道:“既这里好,三叔也不必回去。我这里还想跟着三叔你呢!”
那贾环听了,就叹:“芹儿。此事我却是做不得主的。总是要问头领的意思再说。依我说,你们莫如还是回去,我给你们路费。”
那贾芹听了,便连连罢手,对贾环道:“我既出来了,就不想再回去的。即便做不成强盗,也是要子啊这里一辈子的。”
那贾环听了,就又道:“这又是何必?”
那贾芹和王仁吃饱喝足,加之奔走了一天,也就有些疲倦。那贾芹遂对贾环道:“三叔。我也不想使你烦难。现在我很累,只想先在你这里睡上一觉。若有什么,不如明日再说。”
那贾环听了,想了一想,遂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