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妙玉被那人牙子送进了瓜洲的凝萃院,那王老鸨往那车中看了一眼妙玉。知道是个绝色,果然高兴。因对了那人牙子道:“你办了这多年的差使,这回只是最中我意的。”
那人牙子就笑:“我要养活老婆孩子,做事自然尽心。”
老鸨就笑:“好了,你下去先歇息吧。”因妙玉手脚被捆绑,不得行动,那老鸨就叫了几个婆子,将妙玉搀扶下来。妙玉见了老鸨,就道:“妈妈放了我,我是被他们抢来的。且我还是出家之人。”
那老鸨既使了银子。又如何肯让妙玉走,因就对她道:“姑娘,晚了!我这凝翠楼只有进来的人,从没有出去的人。若有出去,也只是死人。”
那妙玉听了,心就一惊,但还是道:“妈妈。可我到底是个出家人。我自在三界之外。不沾红尘的。”
那老鸨听了,就冷笑一声,与妙玉道:“姑娘,实话和你说了吧。我这里。也不是你第一个道姑。”因就叫那几个婆子,将妙玉带去了后院一间暗房。
一个茶壶就过来了,问王老鸨:“想她是是自愿,咱们如何让她顺从?”
那王老鸨就道:“她算得上是绝色,你也不用叫人打她,抑或去吓唬她。这样的姑娘,是有心气的,你若吓唬了她,只怕她一心寻死的。”
那茶壶听了。就笑:“妈妈忘了?那姑娘手脚都绑着呢?想寻死,也死不了的。”
王老鸨听了,就笑:“是。这样的姑娘,咱们得用别的法子对付。”
天气渐冷,几乎只几夜之间,那园子里的景致就显寥落不少。桂花谢了又开了,开了又谢。菊花又绽放起来了,红的。黄的,姿的,粉的,白的,初时也热闹。风吹过来时,园子处处也散着菊瓣的香味。不过,天到底是冷了。待梧桐叶都落光了,园子里的丫头婆子们,也就都褪下了单衣,换上了夹袄。湘云的精神有些好了。这一日,因吃了一些菊花饼,黛玉就对她道:“天气冷了。想四姑娘也该回来了。”
湘云听了,就笑:“是啊。想不到那甄家的太太,竟真的将她当作亲生女儿呢!四丫头回了园子刚没几天,那甄家太太就又着人将她接了出去!真正她也是她们的缘分!”
黛玉听了,就叹:“你看出来了么?那甄家的公子甄宝玉分明也待四丫头有情。但凡四姑娘回来,都是他接送的。他二人眉目流转,只当别人都不知道。”
湘云就又笑:“是啊。四姑娘也大了。想她那样一个冷清耿介的人。从前只说一生要和佛经为伴,说要出去当尼姑的,不想现在也转了性子。可见,天下的事都难定论。”
黛玉就也笑:“不过,这样总是好事。究竟我也希望她也顺当出嫁了。想她从小就没了父母,也是孤苦伶仃。如那甄家之人好生待她,她便也得了造化了。”贞圣女技。
湘云听了,就又叹:“何尝不是?”
黛玉就道:“走吧。我知道你心里头还难过。你和我出去,在这园子散散步。听听鸟叫,闻闻花香总是好的。”
那湘云听了,就苦笑:“林姐姐,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花啊?分明不几日就又到冬天了。”
黛玉就道:“真正你也在屋子里关傻了。深秋过去,入了冬了,那梅花不就开了么?到时,我带你去那栊翠庵看梅。”因提及栊翠庵,那黛玉就叹:“我们都算是好的了。究竟能在这园子里得自由。那柳湘莲也不知怎地,一下子音讯全无。上次,我托贾芸去那槐树胡同探看,那贾芸问他的姑妈,那柳湘莲的姑妈也忧心忡忡,只说好几日未得见侄儿了。真正也让人疑惑。那厢,我也托了人去那忠顺王府打探,偏那府里的人出来说,说妙玉在那王府呆得也顺从。我听了,心里虽不信,但终究不能见妙玉。究竟她人在不在王府,亦是难说。”
话说那忠顺王回到王府,的确又想起了妙玉。因就问夏氏,那夏氏起先还只遮遮掩掩的,后便对了忠顺王回,说本都都是安妥的,但到底还有意外,那妙玉到底被人劫走了,如今人已不在两天了。因怕王爷责备,所以一直压着。
那忠顺王听了,且惊且气。因就怒斥夏氏:“蠢妇。既她不见了,就该及时来回本王。这延误了时日,寻人岂不是更难的?”因又顿脚叹息,因又对夏氏道:“又或者,是你遂机将她给发卖了?素来,我是知道你们这些人的心的。总是欲求不满。”
那夏氏见忠顺王果然疑心与她,遂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口里低泣道:“王爷,我哪儿敢啊。我只是一心想为王爷办事,不想竟是将事给办砸了!如今,我任王爷打骂责罚。”
那忠顺王听了,就叹:“我何必怨你。”心里却是在疑惑:想那柳湘莲也不知妙玉被劫一事。这救她的人,又会是谁呢?难道说,是那大观园里的林黛玉?因此,忠顺王便就沉吟着出了去,着人去那园子打探。不想,那园中的人倒正派,虽然也着急,但却是未用那劫人的手段。因此,忠顺王的心里便更是疑惑了。因知道时日既久,那园里的人必然烦躁,要过来见人。所以,忠顺王只是命:若那园里的人来问,就说妙玉因要精心打坐,暂不出来见客。
一时,小红过来了。黛玉见了,就对她道:“想你母亲过世了,你在这园子里也更忙了。”
小红就道:“回姑娘,我也不忙。只要这园子安好,我怎么忙碌都是开心的。”小红说完了,因有叹息贾琏和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