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忠顺王听了,不禁哈哈一笑。因心里得意,遂将那贾雨村着他的内人献画一事。说了出口。那妙玉听了,方就十分明白了,心里愤懑,面上却是淡淡道:“哦。原来是这么个缘故,我说呢?不过他的侍妾宝钗,当日也是住过那园子的,笔墨丹青却是不错。”
那忠顺王听了,就道:“我只知你,也是个才女。你既心意扭转,我自不会恐吓你。也罢。我命人与你送饭菜。你吃了,早早安歇,明日我再来看你。”那忠顺王一径说,一径果然推门走了,却是半点不曾为难妙玉。
那柳湘莲贴在屋檐上,将忠顺王之言,听了一个真真切切。见忠顺王果然走了。那柳湘莲遂轻轻翻身下屋,想了一想,就要推门进来。忽听前方阴影处有脚步声走动,那柳湘莲不免又心惊。遂将身影躲藏在花丛里,且看动静。
不想那后头过来的,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嬷嬷。那嬷嬷托着一个盘子,却是来给妙玉送饭的。那嬷嬷推门进了里头,将盘子放在了桌上。因在屋内端详了妙玉数眼,心里点头叹道:王爷说的也没错。果然这姑娘的模样很类之前的芸娘。
那嬷嬷就对了妙玉笑:“姑娘还请用些饭。究竟人是铁,饭是钢。”那妙玉听了,只是看了她几眼,方就闭目不理了。
那嬷嬷见了。又和她说了一些什么,方就推门出去了。柳湘莲见嬷嬷走远了,方就大着胆子进了屋子里头。那妙玉正闭目在一旁打坐,听了门里翕动,并不睁眼,就启口道:“又过来做什么?我不吃,并不会死。”
那柳湘莲听了,也不说话。只管将门闭好了,在灯下看着她。妙玉受了扰,只觉屋中之人并未出去,因就不耐烦地睁开眼睛。不想就看到灯下一个蒙着脸的人。妙玉见了,下意识地就要疾呼。那柳湘莲惊觉,方上前捂住了她的口,低声说道:“休要声张,是我。”
那妙玉听了这个声音,眼睛不禁又看了看他,但见柳湘莲一把将脸上的布扯下,那妙玉就叹:“果然是你。”呆丰名号。
柳湘莲听了,便叹:“是我。我知道你在这里,因此想来看看你。”
妙玉听了,就苦笑:“你放心,我很好。”
柳湘莲听了,就沉痛道:“方才我在屋檐上,那忠顺王与你说的话,我一概都听见了。”
妙玉听了,心里一动,方问他:“可是林姑娘叫你来的?”
那柳湘莲听了,却是与妙玉一笑,摇头道:“不,是我要来的。我不放心你。”
那妙玉一听,遂低了头道:“你这样,我很过意不去。究竟这里是王府大院。你出入需谨慎小心。”
那柳湘莲听了,就与她道:“我一干知道。但为了你的缘故,我顾不得了。”
那妙玉听了,心里遂一叹。因抬头问他:“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莫非还”
那柳湘莲听了,方就将妙玉的手执住了。深深一叹道:“不错,都这么久了。我的心,一直放不下你。”
那妙玉听了,心里虽喜,目光却是悲切:“我不值得你如此。说来,咱们也是有缘无份。”
那柳湘莲听了,还是不管不顾,因有问她:“休说这些。我只问你,你心里一直可有我?”
妙玉听了,方就摇头道:“柳二爷,这里时机不对。你还是快些走吧。不然,兴许那忠顺王又会过来。那时就不好了。”
那柳湘莲虽知事情紧急,但他是执着不悔之人,心里有了疑,必然要有此一问的。听了妙玉的话,就叹:“你不必躲避,你只需告诉我实情,我总是要知道你的心。”
那妙玉在方寸之间,已是避无可避,因就凝视了那柳湘莲一番,说道:“好。其实我的心里,当是有你的。当日我母亲拿回了生辰八字,我的心里只是难过无比的。”
那柳湘莲听到这里,已然就是了无遗憾了。因对了妙玉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救出去。”
妙玉听了,却是摇头苦笑道:“我和那忠顺王也说了几次话。有些知他的脾性。你暗里将我救出去,只是不好。若有法子,只管去找人,放我明着出来。我这里且再与他虚与委蛇。”
那柳湘莲听了,就道:“好。我且听你的。你且多加小心。”
那妙玉听了,就道:“到底他是皇亲国戚,大概不会与我用强。那点脸面还是要的。”
那柳湘莲听了,就叹:“当是这样最好。”
二人正在灯下紧张说话,耳里就闻得府里打更之声,那更夫就要过了这里了。妙玉方死死推开那柳湘莲,与他道:“好了,你果然该走了。不然被发现了,只是一个死字的。”
那柳湘莲听了,也就点了头,遂出了门,又翻身越过了墙瓦,消失于夜色中。
话说那柳湘莲趁黑出了忠顺王府,却是不曾回家,头一个去的却是那薛家。虽则夜深了,但那薛蟠也未安歇,因听了屋外有黑影闪动,那薛蟠不免有些害怕,张口就问:“是谁?”
那柳湘莲听了,就道:“是我。”一径说,一径就进了薛蟠的屋子。薛蟠听是他,遂将屋里的油灯更是挑亮了一些。
柳湘莲进来坐下了,薛蟠披着衣服就道:“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什么紧要之事?”那薛蟠因见柳湘莲神情凝重,遂就给他倒了杯茶。
那柳湘莲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茶,方问薛蟠:“那贾家又出了事,你可都知道?”
薛蟠听了,就点头道:“我知道。无奈我这样也不能帮与他么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