筵席散后,贾政很是疲倦,因只想早点回房休息。那黛玉见了。就道:“如此,我们也早点歇息。”那贾政有一肚子的话要同宝玉宝玉说,只是这进了园子,千言万语的,却不知从哪处开口了。因此,那贾政只是对黛玉笑道:“你们也早点歇息。”因又对了黛玉道:“这园子你也布置的极好。只是那些鸡鸭狗猪的也一并可以饲养。”
黛玉听了,就笑:“养了。都在那稻香村的后面。”
贾政听了,就点头道:“那自然好。”
隔一日,水溶也过来了。贾政休息了一夜,只觉得无比酣畅遂意。贾政请水溶往秋爽斋入座。赵姨娘奉上茶来。水溶方对着贾政道:“如此。政公终可以舒缓了。”
贾政听了,却是摇头叹息道:“王爷,不必叫我政公。如今,我已是无官的闲民。”
水溶听了,便笑了一笑,方对了贾政道:“私下这样称呼,也无什么妨碍。”因又问贾政:“如此说来。政公心里已经绝了为官入仕的念头了?”
贾政听了,就叹:“旁人我不知。兴许他们被放出来了,还只管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或许他们心里有怨气,又或者他们对做官还有兴意。但于我。却是彻彻底底地看透了的。”
水溶听了,就又笑:“政公的话,我信。有的人,不管经历了怎样的苦,但只要皇上下了一纸诏书,就又涕泗横流地感恩起皇恩的浩荡来。如此,又是一番得意洋洋了。”
贾政听了,不由笑了起来:“王爷。我的情况不同于旁人。因此,这思前想后的。还是安安静静地躲在家里为好。”
水溶听了,就叹:“政公,若是王爷以后舒缓了心情,依旧要政公出来做事呢?届时,政公又当怎么办?”
贾政听了,想了一想,就道:“王爷。到底我老了。纵然想为朝廷出力,也是有心无力的了。莫如。还是安安分分地当一百姓的好。这官途诡谲的,我早已是看透了。”
水溶听了,就叹:“只要政公觉得安心就好。但我估摸着究竟皇上的心思也绵厚。以后只怕当真要叫政公你复起的。”
那贾政听了,就摇头一叹:“不了。如今朝堂之上,忠顺王爷的党羽人数过半。他正赫赫扬扬,威名一时。我若复了官了,只怕还是要遭打压的。这个时候,我不宜出来。”因又深深思了一思。
那水溶听了,就也点了点头,方与贾政道:“想我五叔行事,也有些过了头了。这过犹不及的,虽他素来与我的政见不同,但仅看在他和我同出一缘的份上,我到底还要去规劝几句。”
贾政听了,就叹:“我不在这园子里。我知道他们能安分呆到今日,仰仗的无非就是王爷。因此,这这里向王爷深深谢过了!”贾政说完了这话,就离开椅子,朝着水溶跪下身来。
水溶见了,连忙起身将贾政扶起,因道:“政公何必如此?这本就是我份内之事。”
贾政听了,就又叹:“若没有王爷,只怕我们家真的就是零落东西了。”
那贾政又与水溶说了会子话。临行之前,水溶方道:“好了。政公这几日且多在园子里歇息吧。究竟身子养好了才是大事。”
那贾政听了,就道:“王爷。待过了几日,我还是想搬出这园子去。究竟,如今我和琏儿皆是平头百姓,再住在这园子里,恐不适宜。”
那水溶听了,就笑:“政公,如何不适宜?这园子本就是你们贾家的产业。”
贾政听了,却是摇头道:“非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说到底,这园子是皇上的。皇上想怎样,便可怎样。他一时兴起,说要收回,也是没有办法之事。这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何况一个园子?”
水溶听了,就道:“看来政公果然是恐惧了。”
贾政听了,就道:“也非恐惧。只是如今我这样的身份,恐不妥再住园子。”
水溶听了,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因道:“那这园子里的姑娘们呢?政公打算怎样安排为妥?”
贾政听了,就道:“她们倒是能住着。因皇上都看在了你和林丫头的面子上。如今我回了,自还是低调的好。我想着,再过几日我不如还是出去赁屋子住着,再一并将琏儿也带了走。”
水溶听了,知道贾政此番也是深思熟虑,因道:“政公的决定,总是有妥当之处。不如就先问了园里其他人的意思,放再做考虑吧。”
贾政听了,亦点了头,对了水溶道:“总要与她们商讨一番。”因又亲自将水溶送出园子去。到了门前,贾政方道:“我竟是忘了。该请王爷过去和大姑娘说一会子话,究竟你们也是未婚的夫妻。在天朝,未婚的夫妻之间,也不忌讳见面的。”呆史豆扛。
水溶听了,就笑:“不用了。我也不急。反正和她心意相通。”
那贾政听了水溶这话,心里倒是感慨起来,因叹:“我这外甥女是得了造化的!她能得王爷这一佳婿,是旁人求也求不来的!”
水溶听了,就微笑道:“政公过誉了。这话只应反过来说才是。”
贾政听了,不禁也微笑:“我看着你们感情好,心里也替你们高兴。也替老太太高兴。”
一时,水溶果然就出了园子去。与半路之时,却是遇到了数日未见的柳湘莲。那柳湘莲骑在马上,对着水溶道:“王爷,既然遇见了,不如咱们就此喝上一杯。地点还是那老地方!”
水溶见了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