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大门厅堂,三人看见端坐在高堂上的老人。老人约莫五十来岁的样子,虎背熊腰,面上风霜镌刻下岁月的痕迹。长须,黑白相间的浓稠头发扎的整齐。
老人身着大红寿袍,正和一年纪相仿的老人闲聊。
如果不是岳氏说今天是外公七十大寿,他都以为外公只有五十几岁。
“父亲。”岳氏在老人面前行礼,林肃和小珺当然也是需要跟着的,当下跪着叩头,“外孙林肃给外公行礼,祝外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送上两尊摆件,老爷子看都没看,就摆在桌上,阴着脸对岳氏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知道回来,我当你不认识回家的路了呢。”
老爷子对岳氏不满,是气他十几年没回奉阳郡看一看老人,对林肃和小珺却笑颜舒展,“好孩子,起来,快起来,让外公仔细看看。”
他拉着林肃的手说:“不错,生的英俊,骨子也沉稳,是个练武奇才,你可别学你那酸腐的爹,放弃大好修炼机会,去经营商铺,他那小子不成器,外公对你期望很高。”
可当看着小珺时,他沉吟了两秒钟,又是阴沉着斥责:“小女娃生的跟陶瓷娃娃似的,着实讨人喜欢。只是你何时有个女娃,我如何不知?”
岳氏简单解释小珺的身份,老人才释怀,“你也是好孩子,小小年纪修炼出内力,比我那些个不成气候的孙儿强多了,尤其是喜欢拈花惹草的岳书羿。”
岳书羿讪讪摸了把鼻子,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申时末,岳府闭门,在这之后来的客人不可入,这是七十大寿的礼节。午时初到申时末迎客,之后来的叫作不速之客,闭门则是杜绝这种不速之客。
林肃和小珺入席,同岳书羿等晚辈坐,岳氏则和岳天龙等人坐。席上,林肃只认识岳书羿,其他的三男一女皆没什么印象。
“林肃表弟怕是记不住他们了吧,也难怪,你最后一次来奉阳郡才四岁半,又恹恹欲睡,记不住也不怪你。”岳书羿大口吃肉,停下筷子给林肃介绍,“这是你大表哥岳书枫,大伯不成器长子。那是你三表哥岳书剑,我不成器的亲弟弟。那是你表妹岳凝脂,三叔不成……咳,可爱乖巧的女儿。”
这么一说,林肃就明了了。岳家家主岳无锋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岳天龙,次子岳天虎,三子岳天豹,女儿岳霜。
他们则是岳家的第三代。
“林肃依稀记得小时候还有个表姐……”
岳书羿摆手道:“你说的是大姐呀,那个不孝女,不知道加入了个什么宗门,也有六年没回来,爷爷大寿都不回家,啧啧……”
那年纪最小的岳凝脂掩嘴轻笑,“林肃表哥好生失礼,只记住大姐却记不住大哥二哥,难怪当时爷爷想撮合你俩的亲事呢。”
林肃忍不住呛了一口,还有这事?
他在席上观察岳家第三代,老大岳书枫笑口常开的眯眯眼,待人和蔼,心机很重,不似表面那么和善。老二岳书羿大大咧咧,文不成武不就,游手好闲,没啥成就。老三岳书剑八尺高,武功不俗,二十岁的年纪就有起码40年功力,实在不凡。
林肃的耳根一动,察觉到那股破风音,片刻后身着浅蓝色长袍英姿飒爽的少女和背剑男子降临岳府,侍卫刚动,岳无锋就命他们退开。少女捧着个礼盒笑嘻嘻地上去祝寿,“孙女岳凝雪祝爷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越活越年轻。”
岳无锋笑骂,“你这坏丫头,和你那姑姑一样,都不让人省心,且和老夫介绍你身后那位吧。”
男子上前抱拳道:“在下祁山派常执见过岳无锋前辈,在凝雪口中得知今日是前辈寿诞,特来送上寿礼一份。”
“祁山派的弟子果然各个俊朗非凡。”岳无锋笑着说:“凝雪,领人入席吧。”
见林肃皱眉,岳书羿斜向他耳边说:“林肃表弟,你莫不是真看上了大姐?这人可真讨厌,你和大姐怎么说也有口头婚约,他在爷爷寿诞和大姐过来,这算怎么个回事?”
林肃咋舌,他可没考虑这种事。
岳无锋老爷子大寿,按说常执来贺寿并无不可。大寿之日,当以寿星公为首,就算和岳无锋齐名甚至年岁大几岁的也叫一声岳兄,可常执为晚辈,却在岳无锋面前自称在下,岂不是说他和岳无锋齐名甚至隐隐盖过?
这种称呼是要让人诟病的。
岳凝雪请常执入席,这席位自然是第三代聚集的地方,这举动饶有深意,就连气定神闲的岳书枫也不禁一怔。
请常执入座后,岳凝雪径直走了过来,本以为是来打招呼的,林肃就起身。岂料岳凝雪一只手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双手从后捏住林肃的脸颊,发出魔女一般的笑声,“小肃肃,十几年不见,让表姐好好蹂躏一番再说。”
林肃耳根都红透了,岳凝雪小时候就喜欢捏他的脸,拉开三四寸,松手,拧几圈,把小脸揉的皱巴巴才住手。
可,我长大了啊。
光天化日之下,我不要脸啊。
果真蹂躏的面目全非才罢手,回到座位上,岳凝雪埋怨道:“不好玩,你以前胖嘟嘟的,能拉四寸宽,现在一寸都拉不来,没意思,还不如凝脂呢。”
岳凝脂吓的小脸煞白,偷偷往岳书羿旁挪了一步。
常执表现的彬彬有礼的样子给在座的人拱手,尽量让自己装的像谦谦君子。只是他的眼睛大多时候停在花苞初绽,亭亭玉立的岳凝脂上。
酒过半巡,常执和林肃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