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觉她来了,那种清冷梅花的气息从远处而来,浅浅的,他笑了笑,觉得自己果然会自欺欺人。
其实,早该知道她那样的人很难被感动,可还是想着自己或许是不同的。可以得到她的一丝眷顾,但这样看来还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他咳嗽一声,只觉得脑袋很重,而且有些晕,他觉得可能是被打了的后遗症,但总归来说也不算是很好受。
蛇一直不太喜欢热的,他脸上冒出一些汗珠,铁血张狂的容颜居然在此刻显得脆弱。
梅疏梦蹲在外面,悄悄躲过巡逻的人,这里的人一个一个警惕性都很高,但是却又诡异的叫人很难发现。
她差点儿就被发现了,还好躲得快,不然被发现了。
魔兵虽然没发现她,但糟糕的是她没有找到怒霖,明明气息就是在这里,但怎么找也找不到。转了半天连人影都没有一个,她不由的焦急了起来。
那天他俩分开的时候,怒霖就已经受了伤,现在他来这里肯定是被抓来的,不可能是他自愿来的。那这样的话,他有没有添新的伤口?有没有好好的?
她这么一想,觉得实在是可怕,虽然她一直都不太在意,可对于这事情来说都不是好消息。
她想了想,整个营地都被她找了,但人就是没有,那他能去哪儿呢?
她退到一间破帐篷跟前,靠了靠,可身后硬邦邦的,还很凉,像是玄铁打造的。
她转身一看,那破帐篷里一个黑玄铁打造马车,关的严严实实,里边儿的气息很微弱,像是一根漂浮的水草,下一刻就要断了。
她神色一变,眼中杀气四溢。
刚才她感觉到那玄铁马车上一股禁制,他们抓了怒霖,而且将他这般囚禁,简直是不可饶恕。
她气息一出现,那魔兵就围了上来,这样的气势,叫人感觉坠入冰窖一般寒冷。
梅疏梦转身,发丝微动,身上凌冽的灵气四溢,将她白色长裙,乌黑发丝吹的飘飞。
她手中落雪微微颤动,在她指间如同不安的兔子。
“什么人?居然擅闯行龙军?”一个魔兵哑声说道。
梅疏梦挑了挑眉,危险的眼神似乎冰锥,她缓缓道“我找一个人,但你们伤到他了,那,应该付出代价。”
她说完便迅速出剑,落雪翻飞的剑光仿若清冷月华,她每次出剑都带起大捧鲜血,出手毫不留情。
她的冷漠无情似乎是骨子里带来的,就算是最亲的人她说抛就抛,可一辈子都不见,但此刻,她所有的考量似乎都被狗吃了,她只知道,她想找的那个人,奄奄一息的躺在这辆马车里。所以,她才愤怒。
“叮叮叮,”长剑碰到枪上,发出金戈之声,她身子凌厉矫健,舞剑的姿态狂放不羁,大开大合。
周围全是血,她白色一群沾了血,远处看似乎是一朵朵红梅。
她在魔兵的攻击中游刃有余,身子翻转跳跃,速度极快,且杀伤力十足。
而在她这般猛烈的攻击下,那些魔兵也一时不敢上前,梅疏梦一剑将帐篷挑开,露出里边黑色马车,她举起落雪,猛然下劈,当的一声,那铁链子被斩断落在地上。
虽然是玄铁,但落雪有灵,还难不倒她,一脚将门踹开,那马车惊心动魄的响了响,梅疏梦一眼就看见靠在里面的怒霖。
“站住,那是俘虏,”一个魔兵吼道,随即扑了上来。
梅疏梦眼眶一红,是气红的,怒霖腿上的伤很严重,有些甚至已经腐烂了,他脸色通红,似乎在发烧,那胸口凹下去一点儿,似乎是断了骨头。
那人还没靠近,梅疏梦忽然回头,众人不知如何去说那一刻她的神情,心疼,愤怒,杀意,悔恨,种种情绪交加在一起,将她清冷的脸衬的极其古怪。
她抬剑,下劈,那魔兵直接被她劈成两半,血喷了她一身,脸上也溅了一些,她没有擦,只是道“滚。”
半饷,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魔兵挥手,别打了,她是和右使一起的那个人。
这时,众人才退了出去,梅疏梦正打算大开杀戒,但他们退了出去,她也没有深究,赶忙进了马车,将怒霖扶起来,拖了出来。
一碰他梅疏梦才知道怒霖比她想象的伤的还要严重,虽然他看似很凄惨,但内伤更凄惨。
那些人没有围上来,梅疏梦赶紧架起他,御风离去。
她裙角的血如同落下的红梅,森森杀伐之气。
见他们走了,那魔兵才道“所有人,回明伦。”
其实,他也想杀得,毕竟,青霄没什么好东西,但看在右使的面子上,就放她一马,免得有人说他魔族忘恩负义。
这次叫他们走了,下次,可没这么容易。
梅疏梦扛着怒霖走远了,才停下来,她将怒霖放在地上,而后用手试了试他的额头,很烫,他发烧了。
她忽然一阵慌乱,似乎是在害怕,在怕什么,她不想知道。
她手中灵力闪现,将他额头笼上一层灵气,那灵气散着凉气,将他温度向下降。
他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一直在冒汗,嘴唇起了皮,但莫名觉得性感。
他睡得并不安稳,胡乱抬手将她指尖握在手中,不肯放手,梅疏梦叹了口气,心想他是烧糊涂了,这么孩子气。
她将怒霖的腿看了看,那模糊的伤口看着触目惊心,她将随身携带的小刀拿出来将腐肉刮去,他虽然晕了过去,但还是微微颤抖。
梅疏梦虽然心中慌乱,但她眼神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