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厢,安公公已经将近日来查到的一切都禀告给了皇上。
皇上现在是暂住在萧府里。
皇上每次临驾安乐州的时候,都会暂住在萧府里,以示对萧家的恩宠。
因此萧府里都有一处最大的院子,平日里空着,以便皇上驾临的时候,可以住的舒适些。
皇上批完了那本奏折,便喝了一口桂花莲子羹,面色不惊的问道“小安子,你可查的准确?”
安公公点头道“回禀皇上,奴才查的很清楚,绝不会有错的。”
皇上点头道“怪道,那天一见那个小姑娘,朕便觉得眼熟,原来是跟她爹长得像。”
安公公附和道“正是如此,奴才也觉着像,后来便突然想到了,于是派人朝着这个方向查,果不其然,便查了个水落石出。”
皇上问道“蒋家那边呢?”
安公公答道“也派人查清楚了,就是刚刚奴才跟您禀报的一样的。”
皇上站起身,瞧了瞧窗外的月亮,问道“她爹娘都故去了?”
安公公道“回皇上的话,正是如此,而且照奴才查探的来看,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当年她还很年幼,才只有几岁,后来慕家夫妇又故去的早,奴才命人在安乐州和杏林州明察暗访,慕家夫妇似乎什么都没说,左邻右舍都说慕家就是个普通的小户人家而已。”
皇上笑了笑道“她家,倒算是个聪明的。”
又问道“那个蒋家呢?”
安公公放低了声音,回答道“回皇上的话,那蒋家之前也离开了安乐州,不知怎的,前段时间又回来了,但是奴才派人去查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几天前便已经举家离开了安乐州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听说是女儿嫁人了,老两口跟着去了。”
皇上嗤笑了一声,道“哼!他们躲的倒快,主事的倒是躲得快,留下被牵连的倒反而。。。哼。。。”
安公公顺着皇上的话说道“那慕家夫妇也是无辜。。。”
皇上回过身,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安公公冷汗立刻飙了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叩首道“奴才有罪,皇上恕罪!”
皇上冷哼了一声,又踹了他一脚,呵斥道“起来吧!”
这时候,只听见门外侍卫禀告道“启禀皇上,萧家公子求见。”
皇上一听,轻轻的笑了几声,道“萧家这个小子,倒真是个不能小看的人才,朕果然没看错他。”
安公公站起身来,还有些战战兢兢的问道“皇上,奴才愚钝,萧公子此番前来。。。是?”
皇上笑道“还能如何?自是为了给他的那房宠妾,求情来了。”
安公公了悟道“他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
皇上笑着摇摇头道“他若是今晚上不来求情,朕才会觉得失望呢。”
说完,便吩咐门外等候的侍卫,准了萧君珩的求见。
不多会儿,萧君珩便走了进来,皇上正在埋首批阅奏折,并没有抬头看他一眼。
却听见身边的安公公惊呼了一声道“萧公子,你这是。。。”
皇上才轻飘飘的看了萧君珩一眼。
只见跪在书案前的萧君珩只着了中衣,身上缠了好几圈荆条,上面的荆刺,刺破了他的皮肤,纯白的中衣,沾染了些许血迹。
皇上冷哼了一声,道“怎的?你这是何意?”
萧君珩背负着荆条,向皇上叩了重重一个头,沉重道“草民自知有罪,特来负荆请罪,请皇上恕罪。”
皇上便不再看他,也不让他起身,跟平日里对待萧君珩和颜悦色的模样大相径庭。
只顾埋首批阅奏折,完全不怎的搭理萧君珩。
安公公知道,这是皇上在惩治敲打萧君珩呢。
过了多时,皇上已经批阅完一小堆奏折了,才暂时搁下了毛笔,揉了揉手腕。
喝了几口茶,靠在椅背上,瞟了仍然咬牙跪在书案前方的萧君珩一眼。
他已经面如白纸,冷汗淋漓了,中衣也都是血迹。
但仍然保持着最开始的那个跪姿,身形都没有摇晃过。
皇上冷哼了一声道“哦。。。你有罪?你有何罪?”
萧君珩声音有些沙哑道“草民的家眷,她家里曾经。。。既然已经是草民的家眷,自是一切,都由草民一力承担。”
皇上笑了笑道“你的家眷,似乎,还没有过门吧?”
萧君珩坚定道“虽说暂时还未过门,但是她与草民早就指腹为婚,定下了婚约,自是草民的家眷了。”
皇上又笑道“哦,既然已经是你的家眷,那么,女子出嫁从夫,她既然是出嫁女,娘家的罪,又何至于牵扯到她呢?既然牵扯不到她,又与你何干?你又何苦替她请罪呢?”
萧君珩磕了个头,道“虽说如此,但是,毕竟。。。毕竟犯了君威。。。即使皇上仁慈英明,不追究她,但是草民却不能当做不知此事。”
皇上语气变得冷漠了,呵斥道“那么,你是知道的了?”
萧君珩摇了摇头,回答道“草民之前,并不知情。她年岁很小的时候,便跟着她爹娘离开了安乐州,几年后,又孤身一人回来,其中内情,她并不知晓,草民又如何知晓。她那时候还年幼,她爹娘也并未告诉过她缘由,她是无辜的。”
皇上嗤笑道“哦,她是无辜的。”
萧君珩不敢点头,只继续说道“直到后来她身边丫鬟禀告道有位蒋家姑娘来找过她,草民觉着不妥,便仔细询问了一番,又问了问安乐州一些对蒋家还有记忆的人,顺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