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听她如此说道,便也不作他想了。
唯独绿芜则细细的看了蒋姑娘几眼,将她的穿着打扮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蒋姑娘却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情,只絮絮叨叨跟晚晴谈起了现状。
蒋姑娘道“姐姐虽然一番坎坷,但是至少苦尽甘来了,妹妹瞧着,甚是欢喜。”
晚晴淡淡的笑了笑,语气中带了些忧愁道“妹妹何出此言?”
蒋姑娘笑道“姐姐本就是金贵的富家千金,该就是过上这样的好日子的,如今萧家公子对姐姐念念不忘,又如此宠爱,姐姐只要一心一意,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以后定会平安顺遂,富足安乐的。”
晚晴听见蒋姑娘如此说道,却有些悲伤,但却知道不该在客人面前流露出来,只笑了笑,将话题岔开了一边,道“蒋妹妹,试试这椰汁红豆糕,很是甜糯可口。”
蒋姑娘便听从晚晴的邀请,用象牙箸,夹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品尝了起来。
然后点了点头,赞道“姐姐府里的糕点,都如此好吃,果然是外面也买不到的。”
二人絮絮叨叨好一阵子,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手绢之分,点心茶水之类的话儿。
晚晴心里有些奇怪,若是她是来叙旧的,言谈之间又不像?
不过人家既然上门来了,必是要好生招待,方为待客之道。
因此,晚晴心里也就不作他想了,只顺着蒋姑娘的话,好好和她聊了一会儿家常。
蒋姑娘喝了一口热茶,又道“按理,本该早些来探望姐姐的,无奈之前都不知道姐姐已经回了安乐州,还是在萧府的赏荷宴上,见到了姐姐,才想起来。姐姐这么些年,倒是越发的美貌了,幸而妹妹还能认出姐姐来。”
晚晴听闻她如此赞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谦虚道“哪里的话呢,多谢妹妹这些年来,还记挂着我。”
蒋姑娘便细细的问了问晚晴一家这些年的日子,晚晴也没有隐瞒,便说了一些在杏林州的趣事给她听。
蒋姑娘听着似乎也很是欢喜的模样,还感慨道“姐姐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如此开心,妹妹很放心。”
晚晴翘了翘嘴角,腮边的梨涡甚是可爱,轻声道“不然呢?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是不是?”
蒋姑娘默然半响,然后面色沉静的点点头,便道“说来有愧,多年不见姐姐,好不容易再见上一回,却是又来道别的。”
晚晴奇怪道“妹妹,你要去哪里?”
蒋姑娘状似羞涩的笑了笑,回答道“妹妹已经定了亲了,很快便要成亲了,夫家比较远,不日,妹妹就要远嫁了,所以。。这次来,是来探望姐姐,然后道别的。”
晚晴听见她要远嫁了,便恭喜道“那么,恭喜妹妹,觅得如意郎君,他日必定幸福美满,恩爱白头。”
蒋姑娘听见晚晴的祝福,愣了愣,眼里充满了泪水和伤感,完全不似喜悦的模样。
晚晴诧异,还没来得及询问什么,蒋姑娘已经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眼底都是欢喜。
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晚晴的错觉似的。
蒋姑娘眼带笑意的静静的看了晚晴一阵,然后垂下了眸子,将那朵小珠花用一块丝帕包裹了起来,小心的递给了晚晴,说道“姐姐,这是当年你我幼时玩耍的时候,姐姐赠与我的,这么些年以来,妹妹一直悉心珍藏,如今,妹妹将要远嫁了,只此一生,怕是再无机会相见了,便将这朵珠花完璧归赵吧,还有这块丝帕,就当做留给姐姐一个纪念吧。”
说着说着,语气有些哽咽道“相信姐姐不久之后,也要出嫁了,只可惜,妹妹无法来观礼了,姐姐如此善良,妹妹只愿姐姐平安顺遂,一生幸福。”
说罢,便将那块丝帕包裹的小珠花,塞进了晚晴的手里,含泪笑道“这是妹妹的一片心意,请姐姐小心收藏才是。”
晚晴有些疑惑,但是瞧着蒋姑娘的模样,想着大概是因为要出嫁了,才有些多愁善感吧,便也没有深想。
只握着手里的丝帕和小珠花点头笑道“谢谢妹妹的心意,只可惜,姐姐之前并不知情,没有来得及为妹妹准备添妆的东西。”
蒋姑娘摇摇头,起了身,道“姐姐不必如此,你们一家,给予我们的,已经够多了,妹妹此生铭记,不敢忘怀。”
说着,便向晚晴福了一福,道“天色不早了,妹妹也要回去了。”
晚晴也站起身来,准备送她,她却推辞道“天气炎热,姐姐不必远送了。”
再细细的看了看晚晴,含泪笑道“姐姐,请务必珍重。”
不知为何,晚晴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伤感,她却说不上来为何。
蒋姑娘便再次福了一福,便转身离去了,至此再未回首。
陈妈妈等也觉得很是奇怪,便让小丫鬟去送送。
见晚晴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便看了绣橘和绿芜一眼。
却见绿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也有些凝重的表情,却没有注意到陈妈妈的眼神。
陈妈妈皱了皱眉,看了看晚晴,便暂时将一切压在心底。
只小声询问道“主子?主子?”
一连叫了好几声,晚晴都恍然不觉的发着呆,直到陈妈妈轻轻的碰了碰晚晴的手臂。
晚晴才猛然觉醒的“啊”了一声,然后回首看见陈妈妈担心的眼神,问道“何事?”
陈妈妈见晚晴神思迷茫,心不在焉般,心里有些打鼓,担忧的问道“主子?可有何不妥?”
晚晴置若罔闻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