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见晚晴执意如此,也不好推搪,唯有吩咐小丫鬟去找一顶帷帽来。
晚晴正让绣橘替自己梳着发髻,听陈妈妈此言,便笑道“陈妈妈,哪里如此紧张,不过是去街边逛逛而已,我之前不是每天都去么,哪里就需要帷帽了。”
陈妈妈叹口气道“主子,今时不同往日了,往日里,您。。哎。。。那时候您待字闺中,又。。这。。。如今。。。这要是让少爷知道了,老奴是要遭罪了。”
晚晴惊道“哪里就如此了。珩哥哥不会生气的。”
陈妈妈好说歹说,直到晚晴梳好了髻,换好了轻盈的绫绡袄裙后,还一直劝说。
晚晴无奈道“陈妈妈,这大热的天儿,我不爱戴那劳什子,闷也闷死了,我又不是什么金贵的人儿,哪里需要这些个呢?”
陈妈妈劝道“哎哟喂,我的好主子,您就听老奴一句劝吧,今时不同往日了,往日里,您要如何,便都过去了,如今您的身份。。就这么出去了,不妥当,不妥当呀。”
晚晴不明所以,陈妈妈又一直劝诫,旁边的绣橘等瞧着晚晴很是郁闷的样子,便开口劝道“这样吧,陈妈妈,这帷帽也确实太热了,大暑天的,会热着主子的,不若戴上一副面纱便是了。”
晚晴摇头道“不要,太热了,况且,咱们安乐州没有那些将就,以往不也是出去赏荷宴还有马球宴么?跟珩哥哥出去吃饭的时候,也是如此,为何要戴帷帽。”
陈妈妈苦笑道“之前您出门都是坐轿坐车的,自然不用,跟少爷在一起,自是也用不着,如今您一个姑娘家,还非得带着丫鬟们逛街,这自是要的,您就听老奴的吧,好歹,戴一副面纱?”
晚晴自小出门从来不带这些,在杏林州的时候还小,不需要,回安乐州了,天天洗衣做饭,卖绣活,买菜,也从来没想过这些,自是很不习惯。
绣橘瞧着陈妈妈坚持,便也劝道“主子,陈妈妈或许有陈妈妈的道理,您就忍耐这一回吧。”
晚晴无法,只得同意了,墨菡拿了一副透气的面纱,轻轻替晚晴戴上了。
陈妈妈这才不絮叨了,几人便扶着晚晴,出了房门,跟何管家说了声,便出了院子大门,朝胡同外走去了。
青萝替晚晴打着伞,走在前边,其余几人或跟在身边,或跟在身后。
晚晴一边走,一边拉着绣橘道“绣橘,你看呀,这就是安乐州的集市,你瞧,那边有卖小点心的,我以前很喜欢吃那家的点心,很好吃。”
绣橘,墨菡,和碧荷都没有来过安乐州,见状也很好奇的向晚晴所指的地方望去,确实有个小点心铺子。
碧荷娘也是做点心的,她又爱吃,因此虽是有些害怕陈妈妈和绣橘,但还是斗胆问了一句“姑娘,那家的点心,真的做的很好吃么?”
晚晴点点头,瞧着她有些瑟缩但是又很好奇的样子,心里一叹,还是个小姑娘呢,哪里对她如此严厉呢?
便笑道“碧荷,是不是想吃了?我带你们去试试,可好?”
陈妈妈想着,若只是买些点心,去茶楼喝些茶,也好,不会有什么不妥,便也道好。
绣橘等哪有不应的,晚晴便带着几人去了点心铺子。
以往晚晴卖了绣活儿,若是钱多些的话,也会来买几块点心,当做是对自己做绣活儿辛苦的鼓励。
她本身又长得标志美貌,又还算熟客,老板自是对她有些印象的。
但如今,她蒙着面纱,又不是以往棉布袄裙,不施粉黛的打扮。
如今一身绫罗绸缎,头上是金玉头面,颈间的那副璎珞宝石项圈和金锁,还有手腕间的几副赤金镯子,身后一堆丫鬟们,哪里像当初那个朴素的姑娘,老板自是没认出来。
瞧着这打扮贵气的姑娘来到自己的铺子前,老板小心问道“姑娘,可是要买些点心?我这儿的点心,都是好的,新鲜的,您瞧瞧,这道棋子饼,还有这荷花酥,可都是上好的,您试试?”
晚晴点头道“好的呀,老板,荷花酥来一斤,棋子饼来一斤,绿豆糕,芙蓉糕都各来一斤吧。”
老板一听晚晴的声音,觉着耳熟,又细细瞧了瞧面纱后,晚晴若隐若现的脸。
陈妈妈却呵斥道“装点心便是了,眼睛乱看什么!”
老板忙低下头去,却还是忍不住轻轻打量晚晴。
晚晴笑道“无妨的,我已经经常来这里买糕点,老板是识得我的。”
老板此时才确定,惊讶道“呀,原来是你啊,姑娘。”
晚晴点点头,道“是呀。”
老板帮晚晴装好了糕点,绣橘付了银钱后,一行人便离开了。
老板瞧着前呼后拥的晚晴的背影,再想起那把金锁,咋了咋舌,便不再说话,继续做生意了。
晚晴带着绣橘等,在街上逛了一场,绣橘等也很是新奇。
尤其是碧荷,也没那么谨慎了,流露出一点跳脱的性子来了。
陈妈妈瞧着到了一间茶楼前,便劝道“主子,天如此热,您定是累了吧。不若,到茶楼坐坐,用些茶,也好歇息歇息。”
晚晴也渴了,便点点头,一行人进了茶楼。
小二忙上来迎接,陈妈妈点了个二楼的雅间。
小二忙带着晚晴等上了雅间,又问道要用些什么茶点。
晚晴便点一壶碧螺春,一壶雨花茶,又点了一些瓜子点心等,小二点头应了,便下去准备了。
绣橘等轻轻推开了二楼的窗,瞧着外头的景色,赞道“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