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被他一脚重重踹在膝盖上,瞬间就半跪在冰冷冷的地面上。
等到他站了起来,南暗紫侧目一瞄,就对上那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中,透出一分就像是要杀掉他一样的凌厉。
也像从寒潭底洞涌了上来的寒气,让南暗紫的双脚如同踩在厚冰上被冻了四天四夜的感觉。
怎么会在突然之间,狐狸的眼神变得如此的凌厉?
南暗紫想了想,还是觉得他就是一只狐狸,有什么好畏惧他的?就警告道,“若有下次对我照顾不周,缺了胳膊,少了腿的,那就是你罪有应得。”
“举王!”
狐狸轻声唤道,微微行了礼。
夜举走了上前四步,挥手就给了南暗紫一个响亮的巴掌。其实南暗紫踹了狐狸一脚,从头到尾他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他的眼中。
狐狸嘛,就算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长,但愿意为了他出生入死,绝无怨言。若是夜举最后败得一塌糊涂,狐狸也不会离去的。
如此忠心耿耿的狐狸,夜举肯定不舍得他被别人明里暗里欺负着,蛇妖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冥冰浅湖上,欺负着这个善解人意的狐狸?
南暗紫顿时就捂住微肿的脸颊,知道狐狸被打的那一幕,落在夜举的眼中。南暗紫忍了痛,又给自已重重打了一巴掌,只求他原谅道,“属下知道自已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任意而为。”
语气倒是虔诚至极,南暗紫暂时也不敢再去招惹狐狸,就怕没有打了他一顿后,自已就会被夜举一剑杀了。
若是他想要杀了狐狸,必然要想到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才行了。有时候,南暗紫居然期待着临道真人杀了他,觉得这个狐狸死不足惜。
夜举冷冽道,“若有下次你伤了狐狸,被我知道的话。你这一身银光闪闪的蛇鳞,就会被我一片片亲手剥掉它们,让你成为史上第一个血妖而死。明白吗?”
“是!”
“希望你把我的话铭记在心,不要把它抛诸脑后。”
此话一落,夜举就带着狐狸走了回去冰界。低头下来,像是在询问着狐狸的情况。
南暗紫看得出,夜举恐怕这一世,只是想护了狐狸周全。有了他在,任何人都不能伤到狐狸。
南暗紫沉默了,侧耳听到一句,“锋芒太露,终究还是会招来杀身之祸。我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对狐狸痛下杀手。狐狸,那是举王最看重的妖将,岂能是你可以动手打的?”
兽妖哂笑道,右手替着他拿掉落在他衣襟上的残叶。瞧着他的脸颊,红肿得差点就面目全非,就知道夜举下手很重了。仅仅就这么一个巴掌,差点就把南暗紫的脸皮打掉了。
“我只是看不惯他。”
“那就只有忍了。”
“也是,曾经不可一世的你,如今也只能对举王俯首帖耳。”南暗紫讽刺一句,一般的情况下,如果没有戳到别人的痛处,他就显得不快乐了。
兽妖翻了一下白眼,“大势已去,自然要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投靠在举王的麾下,才能护了我周全。况且,我是心甘情愿成为举王的属下。”
若是我能够找回其他的一魂,重新开始修炼,应该很快就可以打败夜时,至于这个薄情寡义的夜举,我不用跟他对打。他将来都会因为反噬力而死,这点,兽妖还是能够看得出的。
“若是没有举王对你的庇护,你恐怕是死无葬身之地。”
兽妖霸占着千面鹿妖的肉身,南暗紫就想用着荒天薄绳毒打他一顿。但后来想想,自已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
兽妖继续往前走了,“还是担心一下你自已吧,整个任临宗的修士都跟你为敌,炫云真人誓死要杀了你,你哪天的脑袋搬家了,你都不知道,还在担心我的安危吗?”
说到这里时,南暗紫在暗中瞪了他一眼。只是目前暂时寄人篱下,或者等到他的法力强大了,一定会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有仇必报。
一阵冷飕飕的寒风而过,南暗紫脸上的红肿一处,又像是层层的刀割一样,疼痛两分。他小心揉了揉脸肿之处,希望能够减少痛意。
从那个富丽堂皇的庭异城回来后,锦豆就不明白了,不管如何婆口苦心劝了他一番,非录就是不愿意过来沥行宫中。仿佛那个庭异城,才是他真正的家一样。
当然,锦豆也会帮助着他把体内的鬼息和妖息ya制住了。
否则,非录会忍受住这些强烈的排斥感,就会痛得彻夜难眠。
她推开锦室的门扇时,看到夜时负手而立,似乎在等待着她回来了。
锦豆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本来她说是要去修炼的,后来就不知不觉走到庭异城,还救下非录了。
瞧着夜时一本正经站着,锦豆就不由自主擦了一把冷汗了,如实交代,“我只是路过庭异城,就进去看看。”
夜时简单回应一声,只道,“非录还好吗?”这一段时间以来,离红经常去庭异城看望他,只是他的性子倔强,就不肯过来沥行宫,跟离红一起共同谋事了。
“非录差点就被炫云真人所杀,他真是失去理智了。对非录都会动了杀心,可见他对南暗紫恨之入骨。”
“你就是想问我为什么不会派了妖兵前去守住庭异城?对吗?”
夜时神情自若般坐了下来,自已斟酌一杯妖花香血茶,闻着这些浓浓的味道,还不错了。
锦豆未曾抬眸看了他一眼,只是触碰一下那个淡青色的杯子,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