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鹿妖冷冷道,“是君上杀死他了。”
本来咚灰最后奄奄一息,不幸被落下来的石头砸死了,但这一笔血账也要算到锦豆的身上。
如果说凶手是锦豆的话,千面鹿妖就怕咚蓝杀了她后,就没有继续跟他联手了。
为了能够留住咚蓝为他所用,只能说出凶手是夜时,那样不容易被杀,因此咚蓝只会留在他身边了。
可能是千面鹿妖不想自已孤零零的,原以为咚灰的死,不会带给他一种晚年凄凉的哀伤感。
但事实却是相反的,千面鹿妖怕极了独自面对空空荡荡四壁。就算庭异城金碧辉煌,也抵挡不了那一种落漠凄惘的氛围贯穿整个殿宇。
那些抑郁、迷惘、孤寂、哀伤等等复杂交错在一起的情绪,纷纷缠绕在他的心头上。
“君上?历川境中的君王?”
以前他们没有见过面,但咚蓝对历川境中名噪一时的大人物,还是会时常留意点。
千面鹿妖冷冷点了点头,眼中的那点杀意加重。
他就希望此时此刻将那个万人唾弃的夜时挫骨扬灰,才能够平息心中之恨。千面鹿妖暂时不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已的心情,只希望可以联手。
这样,咚蓝就可以报仇,而他的目的也能够达成了,各取所需。
“咚灰临死前,还说什么吗?”
“只说让我找到你,杀了君上,这样他才能够死而瞑目。”
添油加醋的本领,千面鹿妖就显得轻车熟路,希望他可以恨透了夜时,非杀他不可。
咚蓝本想问他,在生死决绝的关键上,为什么没有挺身而出救了堂哥?
后来想想,他就没有继续问了下去。
眼前这个阴阳怪气的小妖,居然还能够活着。而他的堂哥死了,死得一点价值都没有。
“走吧,我跟你走,报仇。”
“不用收拾一下?”
“不用。”
弧心堂的弟子,想走就走,不约束,来去自由,是不会有刻板拘泥的门规。
堂主也不会过问,毕竟他们有着自已的想法。
“好。”
千面鹿妖暗中窃喜,这下子自已就不会孤零零的。有了咚蓝追随自已后,心中的那点落漠感又没了。
过了半个月后,锦豆除了经常去看望白狐外,就是前去冥冰浅湖修炼了。
半缘粉因为中了毒汁后,修养也差不多需要半个月。期间,灯月也经常过来看望她。
经历过庭异城一战后,锦豆才明白只有法力高强,才能够在存亡绝续的时刻上,救了自已想要救的人了。
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自已的跟前,却是爱莫能助。
锦豆重新拿起那把浩重剑看了看,发现它剑刃上愈发的雪亮。
回想起洞内亡阵被毁的那一幕,锦豆觉得此剑的威力无比。
之前,见到过夜时手中的那一把天夜双替剑的威力,总给人一种白天跟黑夜瞬间交错的视觉效果。
从储物袋中,把那本《魂浮》的琴谱拿了出来。
锦豆翻看到一半后,又把它收了起来。觉得自已目前心不在焉,根本看不进去内容。
准备站了起来时,发现夜时早已出现在她的身后。
等到稳了稳心神,锦豆惊讶道,“你···”神出鬼没的,权当锦室是你的地盘呀?
“我敲门了,是你过于专心致志在看魂浮剑法。”
“······”就你理直气壮!
的确,夜时在门外敲门两下次,后来才发现她正在翻看琴谱。
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就算是外面发生天崩地裂的情况,锦豆怕是视若无睹了。
“就是看看,偶尔记一下魂浮剑法里面的招式。”
遇到千面鹿妖再对自已弹了琴声,锦豆就能够利用剑招破解琴咒。这样,才不会出现头晕目眩的情况。
夜时准备开口时,北平就冒冒失失从外面闯了进来。
以前北平从未有过像今天的这般失态,神色慌乱不已,“浮间泉有了异动,好像···兽妖的法器被盗取了。那把复天剑没了···”
北平不敢继续说了下去,曾经以为那里有个封印,就足以万事大吉。
后来,到了今天北平去了浮间泉。才看到那里的泉水黑兮兮的一片,其中有了不少的怨气冲天。
北平才知道那把复天剑早就在百年前,被人所盗取了。
可能是自已粗心大意的原因,才酿造成今天这样的结果。若是此剑被千面鹿妖拿走了,会别有用心的。
“什么时候?”
“百年前。”
北平觉得自已难以启齿,“会不会那把复天剑是被千面鹿妖所盗取的?”
对此事忧心忡忡,就希望千面鹿妖不要拿了复天剑为非作歹就好。
夜时脸上寒霜般的神情越发的凝重,渐渐道,“走,过去看看。”
话音落后,他发现锦豆也想跟了过来。也是,锦豆是未来的妖神,带着她前去浮间泉中,长长点见识。
浮间泉前,原本那些树木葱翠,后来被泉中上升出来的怨气熏得它们像是被泼了墨水一样,只剩下秃秃凄凉的树根。
泉水更是黑漆漆的,如同油墨一样。
原本泉底下,就是封印着兽妖的那把复天剑。
此剑的剑灵十分凶邪,所以才被夜时的祖父把它封印在此。就是为了不让别人盗取了它,以免后患无穷,生灵涂炭。
北平带着他们过来,指着那个黑乎乎的冷泉道,“我过来的时候,它就是这样子。”
百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