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员武将中的一人,抱拳回礼,道:“原来是典庄主,见礼了。我等乃是朝廷兵马,有要事,要前往陈留城。只是如今深夜之时,难觅方向,此间又不便安营,故此来到贵庄,问明方向,随后便走,若有叨扰之处,万望海涵见谅。”
典慷看这员武将,器宇轩昂,眉目之间,颇有正气,再加上言谈举止,十分有礼,心中的戒备和惊恐,也便放下了九分。
不过一听他们是洛阳朝廷的兵马,他还是心职咯噔”一下,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自己那个弟弟,生怕他情急之下跑了出来。
“原来是朝廷大将,是人眼拙了,二位是要往陈留城去么?”
不等这武将话,他旁边的那人有些不耐烦起来:“没错,刚才不是都了么,你都听见了,还要多此一问作甚?就是去陈留城,快快来,少不了你的好处。”
这人话的语气,把这典慷直接吓得再次躬起了身子,连连点头称是:“是是是,是人莽撞,人多嘴,还望将军恕罪,恕罪啊……”
之前话那将军带着三分责备地道:“诶,子阳,人家不过是要确认一句罢了,你何苦吓着他?陛下多番吩咐,行军在外,切不可惊吓百姓,此事若叫陛下得知,少不了你一顿军棍了。”
“好吧好吧,子龙得对。”
那武将讪讪一笑,对着典慷歉然行礼:“嘿嘿,是邓某一时心急,多有失言,庄主莫怪,莫怪啊。”
典慷哪里敢怪罪,连忙也还礼:“不敢不敢。”
随后,他转过身,往一个方向指了指:“簇乃是己吾城外,若要去陈留城,当往西北处直走,诸位都是骑马,料想最多一个时辰,便可进入己吾通往襄邑的官道,襄邑城北有一条大河,曰睢水,沿此河往上游直走,若连夜赶路,明时分便可至雍丘城,再继续前行约五十余里,当可至陈留城下。”
赵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随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双手递了过去。
“多谢庄主指点,些许钱币,聊表谢意,还望笑纳。”
典慷哪里敢手,连连推脱:“不敢不敢,为朝廷大军尽些微薄之力,乃人福分,万不敢收谢礼。”
赵云见他如此惶恐,温和一笑,亲自将钱袋塞到了他的手中:“庄主不必客气,朝廷规矩,凡是到了百姓之中,不管是要水喝,或是借什么物事,又或打听些什么,皆须给与报酬,不得强要百姓之物,逼问百姓之事,庄主不收,反陷在下于军法。”
“这……也罢,将军都如此了,人便收了,谢过将军。”
典慷无奈,只得颤抖着双手,将钱袋收了回来。
见他如此,赵云这才如释重负。
“既如此,在下拜谢庄主,愿庄主福泽深厚,日后有缘再见,我等就此告辞。”
他躬身下拜,典慷也忙回拜。
赵云对邓远招呼了一声:“子阳,既已问明方向,我等还是快快赶路要紧,出发。”
邓远没有二话,跨上了战马。
典慷拜别二人之后,便回到庄内,关上了院门。
赵云对身后骑兵挥了挥手:“我等绕村而行,切记不可骚扰村民,踩踏农田。”
他与邓远正要行军时,忽然一声暴喝从院内响起。
“什么鸟人,拿钱币收买兄长,去你的吧。”
此人话音刚落,便见一个黑影从那院墙之内飞了出来,正朝着赵云的头顶砸来。
“子龙心!”
邓远一挥长枪,将那黑影拍落,掉在地上之后,两人定睛看去,竟然就是刚才赵云给那庄主的钱袋。
“这……”两人正诧异间,那院门再次打开,典慷一脸惊恐地跑了出来。
“二位将军,人有罪,人有罪,还请二位将军海涵啊……”
他一副惊恐流涕的模样,直接跪倒在了赵云的面前,连连磕头求饶。
这下赵云和邓远就愈发纳闷了,看这位典庄主也是个憨厚之人,怎得进了院内便有这么大脾气,又出来这样求饶,实在令人费解。
“庄主,您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云出口发问。
那庄主正待答话时,院内一个大汉气冲冲跑了出来,手提双铁戟,毫不避讳地直指赵云。
“你们这些刘赫儿的走狗,我们典家不要你们的脏钱,都拿回去,然后快些滚开。”
“二弟,你住嘴啊,你要陷我全族于死地么?”
典慷厉声呵斥着。
典韦却满不在乎:“要不是当初张邈太守叮嘱我不可与朝廷为敌,我今日岂能容他们从咱们门口离开?大哥你好心,给他们指路也便罢了,可刘赫的臭钱,我典韦绝不稀罕。”
“典韦?”赵云和邓远一听这个名字,不由有些吃惊。
“你便是当年大闹华佗神医的医馆的那个陈留典韦?”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某家,你待怎地?”
典韦昂首阔步走上前将,将自己大哥拉了起来。
“兄长何必跪他们,他们要走便走,我答应过张太守,绝不为难他们,可是如果他们要想惹事,哼哼,我这双铁戟也不是吃素的。”
“二弟,你……你简直气死我了,我典家迟早要葬送你手啊!”
典慷又气又无奈。
邓远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乇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且不论你只一个人,我军却是千军万马,单单是我与子龙二人,随便挑出一个,便能将你打得哭爹喊娘,满地找牙,我们还没要不要为难你,你倒敢不与我们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