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忠略微摇头:“非也,刘赫非但要除去,而且越快越好。此人见识、胆略、心胸,样样不凡,若任期发展下去,不出三五年,北方各州郡,将无主公容身之地,只剩投降一途。如今将其斩杀,尚有希望,否则天下归属,只怕将无悬念。”
“那你这不是自相矛盾么?”夏侯渊不客气地喊着。
“诶,妙才不要打断志才说话。”曹操发话,夏侯渊虽然不甘,也只能退了回去。
戏忠语气顿了顿,便继续解释:“我军对袁术示之以弱,而对刘赫却要相反。”
曹操眉目一抬:“如何相反?”
“攻取洛阳之后,刘赫必亲率大军前来接管,届时城外驻扎军营岗哨,城墙上士兵列队,城中秩序井然。如此伏杀刘赫之后,程良、朱烨等辈或会莽撞,而张勇、高顺等人,必会认为洛阳城防守严密,难以攻下,从而退守河内,徐徐图之。若能如此,我军便有时日可将袁术及豫州兵马,逐一消化,否则单凭我军如今实力,绝对难以抵挡并州大军强攻。”
曹操听得不自觉地点起了头:“志才所言甚是,理当如此。所以我军断不能与袁术硬拼,否则双方两败俱伤,实力十不存一,刘赫等人必将我等视若无物,不堪一击,因此刘赫一死,关羽等将定率军来攻,到时他数十万大军合围而来,只怕我等插翅也难飞了。”
“主公明鉴,正是如此。而且以极小之代价,快速歼灭袁术,这也正可向其昭示我军战力不俗,亦是示强之一环。”
“另外,此事也必须即刻着手,文和与主公当初定计之时就曾算过,黄河水患之后,刘赫必定缺粮,如今他与袁绍多次征战,消耗极多,纵然得了冀州粮仓,我也料定撑不了太久,所以此刻发动计划,占洛阳,杀刘赫,即便关羽等人一时冲动,妄图强攻我军,后方粮草不济,我军也有胜算,若是拖延下去,怕就无此等优势。而且得胜之后,也不必立刻前往晋阳发捷报,大可拖延三四日,待我军收降袁术部众,将城中布置妥当之后,再使刘赫前来,则更添三分胜算。”
“原来是这样,明白了,我明白了。”夏侯渊恍然大悟。
曹操问道:“那以志才看来,如何攻取洛阳,方为最快之法?”
戏忠不假思索道:“正如主公所言,袁术如今狂妄自大,完全不将我军放在眼中。他必定急于剿灭我军,以此占据豫、兖二州外加洛阳城,实力大涨,再与刘赫决战,争夺天下。我军正可利用此心理……”
这日,刘赫正在军营之中亲自操练兵马。
自冀州大战之后,军队又加以扩编,如今自己军中,有高顺三万汉武卒,张勇三万金刀营,叶祥两万神机营,关羽两万紫金龙骑,赵云一万飞羽骑,朱烨五百雷神骑,程良一百神虎骑,除此之外,其余都是寻常部队,虽然也还算精锐,但终究和那些强军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可是自己财力终究有限,养不起太多诸如汉武卒这样的兵马,这些军队,兵器、铠甲,乃至于粮食开支,都比寻常军队要高出许多,单单如今这几万精锐而强悍的特殊部队,一年就要消耗他超过十亿金钱,还有上百万粮草,如果再扩大规模,怕是自己要破产了。
所以要继续提高战力,唯一的办法,就是对其余数十万普通军士严加训练了,毕竟他们才是自己麾下部队的大多数。
他正操练着,先后两只鸽子飞来,落了刘赫不远处的地面上。
“哦?居然有两份飞鸽传书,难道是洛阳有消息了?
刘赫对关羽他们的消息倒不是太在意,并非不关心,而是因为结果已经十分明显,就是没有来消息,自己也猜得到,相比之下,洛阳那边袁术和曹操的动向,他才更为迫切得想要知道。
他将两封信分别展开一看,冀州来信果然与自己所料一样,关羽等人,已经将冀州所有城池,安顿完毕,朝廷免税一年的通告,也已全部张贴下去,如今人人欢喜,偶有几个仗势欺人之辈,也被关羽等人法办,很快,冀州百姓就对朝廷拍手叫好。
至于洛阳这封信,却是让刘赫皱起了眉头。
“走,回府。”
刘赫将操练一事交给了旁人,骑上自己那匹名为白玉千里追的宝马,急速赶回大将军府。
荀彧等人见他急匆匆回来,赶忙问了起来:“主公,发生何事了?”
刘赫将那封信交给了崔钧:“你们看看吧。”
三人凑到一起,看完之后,也是脸色一变。
“前不久才说洛阳没有大战,没想到这就打起来了?”
刘赫沉声道:“我就知道,曹操此人秉性,既然已经走到这一地步,又岂会徒然坐视,毫无行动?”
崔钧沉吟着:“看来数月之间,他对袁术是故意示弱,令袁术麻痹大意,以求今日一击毙命。”
“定是如此无疑了。”荀攸也说到,“他故意攻打洛阳,诈败不敌,佯装要从虎牢关撤离,袁术如此心性,岂会不追?”
崔钧一脸不屑:“如此明显的埋伏,也就偏偏袁术这等蠢货。可叹他那数万大军,一夜之间,几乎全军覆没,大半兵马投降了曹操。要不是纪灵带着亲卫兵拼死突围,怕是袁术如今已去追随他那兄长于地下了。”
荀彧反复看着那封信:“还不止如此,曹操此时发动攻势,除了袁术以外,只怕还别有所图。”
刘赫看着他:“文若的意思是?他是冲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