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战我军战死二百三十七人,伤一千一百五十六人,毙敌近万,俘虏八千余,并且生擒贼首张牛角,还请主公发落。”
崔钧大手一挥,两名士兵将张牛角押了上来。
这家伙之前倒是十分威风,此时却刚刚进门,就“噗通”跪了下来。
“饶命啊!小人不知将军神勇,冒犯天威,实在也是受人蛊惑啊,将军饶命啊!”
这180度大转弯的态度,倒让刘赫有些措不及防。
“之前在战场上,阁下不是还信誓旦旦要取我性命么?怎么现在又来求饶了?我若真的饶过了你,难保你不会重振旗鼓再来对付我。”
张牛角闻言,顿时磕头如捣蒜。
“不敢不敢,小人万万不敢了!小人真正见识到了将军的威武不凡,以及将军麾下大军无可匹敌的战力,岂敢再有半点心思,只要将军放我回去,小人一定好好做人,对,肯定好好做人啊!”
他用头把地面磕得“砰砰”直响,刘赫却不为所动。
张牛角偷偷用眼光瞄了一圈周围,不管是刘赫,还是崔钧,关羽等人,个个都是面色毫不动容,心中如堕冰窟,最后好不容易看到了唐周,赶紧跪着爬了过去。
“唐周殿下,是唐周殿下啊,念在往日教友的情分上,万望救我啊!”
唐周忙不迭甩开了他,怒喝道:“什么殿下不殿下的,休要胡说!如今我在主公帐下听命,往日受那逆贼蛊惑时的称呼,万万不可再用!”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唐周对刘赫除了原本的景仰之外,还多了几分敬畏。
畏惧的自然是他强大的实力,以及展现出来的随时可能“六亲不认”的脾气。
敬的则是他赏罚分明,体恤下属。自己在雁门两次战斗中,也算多多少少立过一些功劳,而且在后方整顿内务,虽然并不算擅长,可也有些成绩,因此也经常得到奖赏和夸赞。
他完全有信心,只要这样继续努力下去,自己步步高升,绝对不是虚言。
所以此时听到张牛角再提当初在太平道时自己的称呼,他生怕刘赫会生出什么疑心,赶忙撇清关系,怎么可能帮张牛角说情?
刘赫瞥了一眼唐周,也并没有作声。
张牛角眼看这条路走不通了,脑子急速转动,忽然惊呼起来。
“啊!我可以戴罪立功,我可以告诉你们,是谁在背后向我通报你们的动向,他说你们手上不但有钱粮无数,富足无比,而且还掌握着从大贤良……哦,不是,是从逆贼张角手上抢夺来了绝世神器,百般蛊惑小人。我检举他……”
不等他说话,刘赫却摆了摆手。
“不必了,我知道是谁。是并州别驾王晨,此事我早已知晓,不久前也和他见过面了。”
张牛角一脸愕然,随后却忽然使劲摇起了头。
“不不不,并不是他,哦不对,是他来通风报信的,不过并不只是他一个人!”
刘赫等人顿时坐得直了三分。
“嗯?难道除了王晨,还有其他人?”
张牛角忙不迭地点着头道:“不错。王晨只是一个台前负责传递消息的,真正幕后支持他的,还有一大批人!”
刘赫似乎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厉声呵斥道:“你知道什么全部说出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若是胆敢隐瞒或者欺骗,哼哼,让你知晓我的手段!”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张牛角如获大赦,直接就像竹筒倒豆子,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个字不落全部说了出来。
等他说完之后,在场所有人的眉头都已经几乎倒竖了起来。
张牛角意识到了气氛的不对,小心翼翼地问道:“将军……小人……我……”
刘赫回过神来,挥了挥手:“把他拉下去先看管起来,不要少了日常用度。”
张牛角顿时松了一口气,这言下之意自然就是不杀自己了,而且也不会苛待自己,就算暂时不把自己放走,可总算可以保住性命。
“多谢刘将军!小人谨记大恩大德啊!”
容不得他多说,两名士兵已经进来将他拖了出去。
他刚一出去,崔钧说道:“主公,此事是钧之失察。我早该想到,仅凭一个区区王晨,绝对想不到勾结叛军,就算想到了也不可能有这个胆子,而且还能如此轻易联系到张牛角,他背后定然有一股势力在为他出谋划策,甚至很可能就是他们出面鼓动王晨来对付主公,就算事情败露,也是有他当替死鬼。”
刘赫摇了摇头:“此事怪不得军师。我原以为诸如王晨这等毫无家国百姓,一心一意只求为己谋私,甚至不惜败坏朝纲社稷的无耻小人,终究只是少部分。没想到我大汉的天下,竟然已经腐化至此。并州各郡,竟然有十余个豪强家族为王晨撑腰,甚至主动赠送张牛角粮草军械,实在难以想象。”
张勇说道:“大哥,如此大事,实在有些骇人,我等和那些家族一向没有瓜葛,为啥他们要冒着诛九族大罪的风险来陷害我等?”
崔钧解释道:“四将军有所不知了。这些豪强家族,大多数应该都和被我军诛灭的那些家族有关系,或是家族不同分支,或是姻亲关系,或是有利益关联,不管是何等关系,自然都会将我军视为大仇敌。”
“再者,我军所到之处,各地豪强纷纷被剪除,即便剩下一部分尚能幸存,也是奉上了巨大的钱粮,而且从此以后必须夹着尾巴做人行事,奉公守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