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馆城外,沙尘滚滚,叶太守和景郡丞,在城楼上看得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住。
“刘都尉,这股贼敌人……”
“太守大人稍安勿躁,这些人明显不是鲜卑骑兵,他们头绑黄色布带,手中兵器五花八门,应当是黄巾余孽。”
“黄巾余孽?难道他们是来为那张角报仇的?”
刘赫眉头紧锁:“景大人的猜测也不无道理。不过如今想这些也无用,我军足有八万之多,这阴馆城城高壕深,粮草充足,敌军虽然人马不少,不过我等完全不惧。”
叶望和景歆似乎也转过了这个弯来,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这批黄巾军冲到了城下之后,一个骑马的人走到了阵前。
这人举着斧头指了指城楼上,喊道:“谁是刘赫?出来答话!”
“刘某在此!尔等何人,竟敢假借太平道之名,聚众造反,难道不怕诛九族么?”
那人听了刘赫的话,忽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何谓假借名义?吾乃大贤良师座下渠帅张牛角是也!吾奉命于冀州以北,招募义军,我大军数月来,横扫常山、中山各地,所过之处,望风披靡,正欲高举义旗,与大贤良师合兵一处,颠覆这昏庸的朝廷。不想大贤良师遭汝等小人所害,今日特领大军,来取汝狗头,祭我黄天!”
“汝等若是识相,速速打开城门,自缚来投,或可免去家人与城中百姓一死,否则,指日城破,鸡犬不留!”
“张牛角?”一听这名字,刘赫倒是想起来了。
这家伙是太平道三十六渠帅之一,张角死后不久,他自立为将军,招募士兵,吸纳各地山贼盗匪,实力迅速壮大,还将褚燕,也就是后来的张燕的势力收为一处,号称黑山军,巅峰时期曾坐拥五六十万人马,横行冀、并两周,连袁绍、曹操这些一世豪杰也奈何他不得。
“哼哼,若是一年后的你,我或许还忌惮三分,如今你不过才这点势力,也敢来自寻死路,正好让我借你的刀来练练兵。”
刘赫心中快速盘算着,随后朝着城下喝道:“张角三兄弟尚且不是我的对手,死在刘某手中的所谓黄巾军渠帅,不知有几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既自来讨死,我便成全了你!”
说完,他大手一挥:“给我放箭!”
张牛角勃然大怒:“竖子好胆!给我冲进城去,生擒这击杀大贤良师的元凶!杀啊!”
四五万人,顿时朝着城墙涌了过来。
刘赫取过兵器,高呼道:“此战立功者,既有功劳之赏赐,也算比武之名次!留下一万五千人守城,其余人随我一起,冲杀出去!”
刘赫跟关羽等人冲下了城楼,崔钧留守城墙之上。
城门大开,在门口正要撞门的黄巾军,首当其冲,瞬间就淹没在了刘赫等人的大军之中。
张牛角大斧一挥,喝道:“竟然还敢自己冲出城来送死,我正愁抓不到你们呢,来得好!”
他作势就要冲了出去,旁边一名将领忽然将他拉住。
“将军且慢啊!事情不对!”
张牛角不耐烦地回头看着这人,问道:“刘赫这几人自己出了城,只要抓住他们,为大贤良师报了仇,我便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平道的新任教主,届时我教在天下各州百万教众,都将归入我的麾下,一朝推翻旧朝,我就是天子之尊!如此天赐良机,有何不对之处?”
这家伙此时利欲熏心,虽然嘴上在跟那人说话,可是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远处的刘赫等人。
“哎呀将军,您难道就没发现,这刘赫帐下的士兵,远远不止三四万人么?”
张牛角一愣,扫视了一圈战场的情况,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原本那一往无前的冲劲,也顿时冷了下来。
“嗯?这守城军,以及冲杀出来的大军,加起来就有五万以上了,不应该啊,那姓王的信中不是说了,这刘赫只带了三四万兵马来雁门,而这雁门郡原本的边军,绝大多数都被本地豪强占了做私兵部曲么?为何他会有这么多兵力!”
“或许是那姓王的情报有误,又或许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毕竟他是朝廷中人啊,朝中的这些个大臣,有哪个可信的?现在管不了这许多了,这刘赫虽然可憎,但练兵手段着实不凡,将军且看眼前战局,完全对我军不利啊!”
张牛角远远看着前方的战况,自己手下这些黄巾军,其实只有小部分是当初太平道的教众,绝大多数都是后来自己吸纳进来的流民、盗匪,不但兵甲缺乏,而且战斗意志也完全不能跟大贤良师座下那些教中精锐相提并论。
这样一支比一盘散沙强不到哪儿去的部队,遇到了刘赫这训练有素,兵器精良,而且指挥有方的正规军,自然是毫无意外的一边倒。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城墙之下,战场之上,已经倒下了上千人,而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张牛角手下士兵。
“张牛角休走!”
刘赫远远地朝着张牛角所在的方向喊话道。
除了关羽率领骑兵从另一门迂回包抄以外,剩下的四兄弟此时并力厮杀,以四人的武勇,冲锋在前,带领着身后的大军以极快的速度扫荡着眼前的黄巾军,使得刘赫等人与张牛角之间的距离也是越来越近。
张牛角身边这人心急火燎,拉扯着他,催促道:“将军,速速下令撤军吧!咱们已经联络了那褚燕,他手中尚有三万多兵马,等咱们合兵一处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