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烨被刘赫这一番言语,也说得是无法反驳,他心急难耐,目光在周围看来看去,试图找一个救星,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崔钧身上。
“军师!崔军师,快救我兄长啊!”
朱烨顾不上形象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崔钧,张勇也向他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崔钧看了看校场中数千士卒,又看了看刘赫,似乎心中有了计较。
“主公,钧有一言,望主公听完之后,才做定夺。”
说完,也不等刘赫表态,就直接继续说了下去。
“主公方才所言,确实不假,军纪不可儿戏,而军令更是必须服从,违抗军令者,必须受到严惩,决不可姑息放纵,否则对军队必将造成毁灭性打击。”
朱烨一听立马急了:“军师,我是让你救我兄长啊,你怎么……”
张勇似乎听出了一些门道,喝断了朱烨:“德辉莫要胡闹,且听军师说完。”
崔钧对张勇报以一笑。
“军令如山,若是违了军令,自然当斩不赦,可是,钧却不记得主公有发布过‘不得出击’的军令吧?主公只是安排了步卒守城,关将军请命骑兵下马,一起上城楼,主公说不可浪费军力,不准其请求,关将军这才自行带骑兵队回校场。”
张勇完全听懂了崔钧的意思,兴奋地高呼道:“对啊!大哥只是禁止骑兵上城楼守城,未曾下令禁止骑兵出城主动攻击,二哥三哥自然不算违抗军令啊,最多只是未经请示,擅自行动啊!”
崔钧补充了一句:“此条罪状,依军规,当打军棍三十,然后再视其出战情况,另行奖惩。”
朱烨这下转悲为喜:“哈哈,太好啦,二哥三哥不用死啦!”
整个校场之中,数千士兵,似乎都松了一口气,连带那些黄巾降卒,似乎也为此而感到一丝庆幸。
刘赫眼神中,闪过几分轻松之色。
“军师所言,似乎确实如此。既然如此,那就照军师之言来办吧,左右,与我行刑!”
关、程二人被脱去上衣,就在这众人的眼前,被打了足足三十军棍,那“砰砰”直响的拍打声,仿佛敲在了场上众多士卒的心中,尤其是程良,本就内伤未愈,此时遭到击打,伤势更加重三分,嘴角溢出鲜血,却也咬紧牙关没有哼出一个字。
“果然真好汉也!”
场上数千士兵,见到如此情景,心中只有万般的敬佩!
三十军棍虽重,不过对于关羽程良这样的猛将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打完之后,两人被松了绑,自己便站了起来,来到刘赫面前再次跪下。
“大哥,小弟今日鲁莽,险些闯下大祸,得大哥训斥,方知悔恨,日后定然痛定思痛,绝不辜负大哥今日苦心!”
刘赫闻言,知道自己这两个兄弟总算是明白了自己方才的用意,心中万分欣慰,上前将二人扶起。
“好,好啊!从今以后,你我兄弟齐心,世间任何艰难险阻,又有何惧!”
“我安民军赏罚分明,既然罚过了,那接下来便是奖!”
刘赫看向二人:“二弟英勇非凡,于万军之中,斩杀敌军渠帅五鹿,功不可没,赏千钱,粮十斗!”
“三弟虽然鲁莽,但于战斗时,体恤兵士,为保护士卒,受伤达十一处,手刃敌军七十四人,救下多名兵士,赏八百钱,粮八斗!”
两人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领赏谢过。
“颜海何在!”
“小人在!”一人从站立两侧的众多安民军之中站了出来,赫然便是之前带着严驰首级跟他那随从回县城报信的人。
“你与潘云千里迢迢前往陈留,寻回了程勉兄弟的家人,更是途中诛灭杀死前任杨县令,鼓动众豪强家族造反的罪魁祸首严驰,功劳甚大,提拔你为什长,赏粮三斗!”
颜海激动得浑身颤抖,脸上也是喜极而泣。
“小人……小人我,叩谢刘县令!”
刘赫挥手让他站回原位。
“潘云出列!”
“小人在!”
刘赫颇带欣慰之色地看着这个身上还有多处包扎着的伤口,需要依靠别人扶着才能站起来的男子。
“你很好,不但与颜海一道寻回大猛,诛灭严驰,而且敢于出奇计,身入敌营,扰乱敌军阵脚,吸引大批敌军注意,才使得之后我军的能够快速攻入其大营中心,功勋卓著,升为队率,赏粮五斗!”
“小人叩谢刘县令!”
潘云满脸激动,周围的士兵也对他无比羡慕,队率可以统领足足五十名士兵,这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
“大猛何在!”
刘赫在此点名,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并没有和之前那样很快得到回应。
“那个……大猛在这里,刘县令,他在这儿呢……哎呀,大猛,你别吃了,刘县令喊你呢!”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程勉正一脸尴尬地拖拽着身边的大猛,想让他站起来,不过这大猛手中捧着三个粗粮饼,正吃得是津津有味,昨夜一战,消耗相当大,现在可把他给饿坏了,哪儿顾得上什么刘县令。
潘云无奈,只能说道:“刘县令可是管咱粮食的,你看刚才那几个人,都得到粮食奖赏啦,你如果再不答应的话,以后可就没饭吃了!”
大猛一听这话,吓得往嘴里塞大饼的手立马停住了,然后一个咕噜就站了起来。
“不让吃饭,不行,大猛怕挨饿!”
程勉对着刘赫讪讪一笑:“刘县令,我这兄弟小时候得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