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丁、罗忠等十人被五十名傀儡用担架抬着送回长安城,每人领了二十脊杖,着实打得不轻。见伤口属实,因此城门官对此深信不疑,正常通过,并未上报。
徐丁等人听说是大帅做的手脚才把他们从战场上索回,因此虽挨了打,心里却热乎乎的,罗英甚至还为此落泪。
别人挨打,皮日休倒也不心疼,只是罗英挨打,他心疼得不行。迎入帅府,亲自为她疗伤。罗英身材修长,退去盔甲之后十分漂亮。只是男女有别,他还是被诗兰劝了出去。刚一出去,又被前来探望的黄雏菊臭骂了一顿。
“人家好歹也是未出阁的大姑娘,脊背疗伤,你怎的好去看?不要个脸!”
挨了骂,皮日休灰溜溜地跑开了。
军报送来,来到书房看着军报。平日伺候他看军报的是嫣月,如今换成了巧菊。对此安排,巧菊倍感欣慰,对皮日休伺候得无微不至。当皮日休看报的时候,她为皮日休捏肩掐腿,好不殷勤。
皮日休本不想让她碰,因为那样会让他分神,可看了看今日战报,只是一些小事,便让巧菊侍奉了。巧菊觉得受宠,嘴角上一直噙着笑意。
军报上书:
武宁节度使支详积极响应朝廷号召,募精兵五千。
支详本是文官,不会打仗,于是提拔时溥、陈率为牙将,命他们各领两千五百兵,入关讨伐黄巢。
时溥来到郑州与陈率合兵一处,假称支详帅令,在河阴地区大肆烧杀,劫掠郑州后未按原计划西进,反而向东而去。
见大军去而复返,支祥搞不清状况,却发现此时时溥已经变了样子,在他面前变得越发傲慢,甚至调戏支祥家中女人。为了讨好时溥,支祥拿出钱财,犒劳三军。
宴席上,时溥派亲信对支详说:“如今时将军威望太盛,众人推举他当府都统,请你解下节度使的大印授予时溥,这样才最为合适,否则惹得众将恼怒,恐伤及支帅家人。”
支详身边只有不到百人,无法与时溥抗衡,只好搬出军府,居在大彭馆。从此时溥自掌武宁军留后事务。
陈率对时溥说:“支仆射对徐州人有恩惠,不杀他,你一定会后悔的。”
时溥没有同意,将支详送归朝廷。
陈率在七里亭埋伏甲兵,杀支详全家。
唐僖宗颁下诏书,任命时溥为武宁军留后。时溥上表请任陈率为宿州刺史,陈率到官后贪鄙暴虐,于是时溥另派都将张友替代陈率,陈率回到徐州后被时溥毒杀。
放下军报,皮日休连连感叹:“礼坏乐崩,小人得志,人生无常,生死一念。”
巧菊与嫣月不同,嫣月常陪伴诗兰身边,虽学了不少字可却没系统地读过书。而巧菊从小陪着黄大小姐读书写字,黄雏菊极厌恶读书,因此时常挨骂,有的时候黄雏菊忘记如何写,还是巧菊在旁边提醒她。
家中先生给黄雏菊布置作业,黄雏菊懒得写,便让巧菊代笔,巧菊不光会模仿小姐的笔迹,在文章上还颇有灵性,时常得到先生的夸赞。
见皮日休又在那里大放酸词,巧菊笑了笑说:“支祥有德无才,引祸上身;时溥有才无德,小人得志;陈率无才无德,咎由自取。”
“呦!”皮日休笑了笑说:“没发现,你个小妮子比我还酸。”
巧菊羞赧一笑,抬了抬眼睛,又低下头。
皮日休感叹道:“只可惜,你个妮子总扰得全家不安。平日里,你维护大夫人威严,我不怪你,可是你的行为全是为了维护大夫人吗?”
闻言,巧菊不敢再捏腿了,跪在地上道:“巧菊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一切都是为了公主着想。”
皮日休道:“本来公主身上就有缺点,而你又把你的缺点叠加到了公主的身上,这样一来,便放大了公主的缺点。你牙尖嘴利,时常与‘姹紫嫣红’闹得脸红脖子粗,你却从来不检讨。”
巧菊道:“任凭驸马责备奴才,奴才不敢有一句怨言,只是无论怎么责罚,巧菊也不会改变初衷。”
把军报一丢,皮日休愤愤骂道:“你这妮子,就是太倔!十足令人讨厌。不过…”揉了揉鼻子道:“这些钱赏你,你拿去分了吧。毕竟你手下还养活三个跟你一样牙尖嘴利的小丫鬟,却领着和其它妾室一样多的份子钱。苦了你了。”
“如若为此,巧菊不收。”
“唔?”
“伺候公主和驸马,巧菊不觉得苦,所以不收。”
“好你个会说嘴的妮子。”皮日休苦笑道:“好吧,这是我送给自己妾室买衣服的钱,这回你可以收了吧?”
闻言,巧菊抹了抹眼泪,眼角却含着笑意,恭敬接过铜钱。
见赏赐太少,皮日休又掏了掏兜里,却没带着更多的钱了。于是冲着巧菊遗憾地笑了笑。
他这样一笑,本想安慰巧菊,却引得她又哭了起来,道:“这是巧菊头一次收相公的钱,巧菊不在乎多少,只是从此以后,巧菊也可以对别人说受过相公的恩惠了。这样一来,巧菊作为妾室,也算抬得起头。”
闻言,皮日休觉得心里好生过意不去,于是道:“别哭哭啼啼的,下午陪我去一趟东市,咱们采买些东西。”
“要备车吗?”巧菊惊喜。
“买十个人的衣服,我想你一个人是抱不动了。”
“哦…”巧菊略显失望地哦了一声。
下午,皮日休只领着巧菊一个女眷,巧菊受宠若惊。一路之上美滋滋的,努力了几次,终于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