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战事连连。
四月初,高骈手下第一猛将先锋官张璘,渡江追击草贼,黄巢留王重霸、常宏殿后,在大云仓抵御张璘部,结果二将落败,并降唐。
闻言,皮日休将王、常二人家眷扣押,奴婢遣散或充军,妻儿为奴分散各家。闻讯,黄巢怒,命皮日休斩其家眷。皮日休回信:押其家眷,或有后用。
朝廷方面:
北方战场,四月十四日,朝廷任命太仆卿李琢为蔚、朔等州招讨都统、行营节度使。东北面行营李孝昌、李元礼、诸葛爽、王重盈、硃玫等部兵马及忻、代州土团,一并听李琢指挥。内常侍张存礼充都粮料使,判官崔鋋充制置副使。
四月十九日,南方战场再传捷报,张璘收复饶州。
南方战场捷报频传,朝廷庆祝,此时不嘉奖高骈,反而提任李琢为蔚朔节度使,并仍旧充任都统;任命诸葛爽为北面行营副招讨。
高骈大惑不解,张璘道:“朝廷定是担心高帅功劳太大,因此提升旁人,以制衡高帅!”
闻言,高骈骂唐僖宗昏庸、田令孜弄权。
四月末,荆南监军杨复光任命忠武都将宋浩暂代江陵知府,泰宁都将段彦谟守荆南城;朝廷下诏任命宋浩为荆南安抚使,段彦谟耻居其下,杀宋浩及其二子。杨复光上奏宋浩残酷,激怒民众,并为民众所杀;朝廷下诏任命段彦谟为朗州刺史,工部侍郎郑绍业为荆南节度使。
皮日休看着各路斥候回报的信息,不禁摇头苦笑。
此时朝廷已经被高骈传递回去的各种虚假消息所蒙蔽。进而连续做出错误决策。那高骈,虽精明,可他与宋威、曹翔两位老帅相比,却是少了一份报国之心。为名为利斤斤计较,不堪帅才。
“爱妻,你那日装鬼吓我,那身装扮倒也奇特,不如此时穿上来看。”皮日休坏笑道。
“你这人心怎么那么大?”黄雏菊见战事连连,有些心神不宁。赵璋部与其它部不同,起义军中所有家眷都在他这里,一旦打起来,瞻前顾后,十分不便。可这赵璋,成天嘻嘻哈哈,不是逗闷子就是打屁,看不出一点紧张来。“最近,你是忘了二夫人,还是把俞游圆当成二夫人了?”
突然,皮日休笑不出来了。
黄雏菊掐皮日休一下,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平时你与那俞游圆眉来眼去的,我可提醒你啊,俞游圆是尚让看好的,你休要动她。”
皮日休一甩胳膊,气愤地道:“以后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提二夫人。现在我恨她!”
“当真恨?”
“是的!”皮日休想着坏主意,突然诡笑道:“将来,杀入长安,我要去寻找那名叫徐婉清的混血美女,听李冼说,那女子美得不可方物,到时候,我把她掳了来,给大夫人当奴婢。”
黄雏菊撇嘴,闷闷地想了想,突然情绪低落,不开心地说:“如若我能生个娃出来,我是绝不肯让你再娶的。不过…”
见黄雏菊真的伤心,皮日休没心情再逗了,安慰道:“我只是说说,你还当真了。”
黄雏菊紧了紧鼻子,愈发伤心:“将来,我只允你再娶一个。既然徐婉清那般好名声,不如遂你心愿,不过,如果此女再不能生,那便是你的事了。以后不许你再娶。”
听到这句话,皮日休在思考,黄雏菊到底是不是真心话。如果此时答错了,后果不堪设想。
眨巴眨巴眼睛,试探道:“爱妻,心里话?”
“嗯,心里话。”
这时,皮日休再也抑制不住笑容。
突然,黄雏菊目露凶光,一把扯住皮日休脖领,怒骂道:“好你个赵璋,平日里跟我装什么正人君子,果然有贼心。看我今日不废了你!”
“你这恶妇,竟然设计害我!你给我松开,松开!”
夫妻二人在屋里摔跤,那黄雏菊,如今越发健壮,皮日休这小身板,哪里是她的对手。只是凭借一口阳刚之气,与黄雏菊撕扯,突然衣服上传来咔吧一声。
“混账东西!”皮日休暴怒道:“你这恶妇,今日为夫必要整治你!看拳!”
黄雏菊一愣。
皮日休舍不得打,撒腿跑了。
……
久居大山,诗兰思念夫君之心越发重了。想起皮日休种种好处,最终还是决定,去见一眼那负心汉。
最起码要质问他,为何不来找我。
选定理由,带着两个婢女黛月辰月下山。
走时,三人削竹,做了许多箭矢,虽无金属箭头,但那毕方弩神力,却也不耽误射杀歹人。
两个小丫鬟背着食物和箭矢,与诗兰一起,向淮河进发。一路上吃了不少的苦。
那一日中午,天上阴云密布,一场大雨即将下来。
诗兰说,咱们去农家避一避。
农家是一逃兵所居,光棍一人,突见诗兰仙女般貌美,动了歹心。
打算半夜之时,将三人捆绑,把两个丫鬟卖了,有了钱,买块地,与这仙女共度余生。
却不曾想,诗兰在门上绑了铃铛,当歹人半夜闯进来,诗兰惊醒,抬手间毕方弩直射出去,立毙歹人。
屋里死了人,诗兰害怕,连夜顶着雨,继续向北走。
诗兰胆小,生怕官府的人找来,阴雨连绵也要赶路,结果不久后,辰月染上风寒,高烧不退,眼瞅着要死。
诗兰咬了咬牙,拿出神仙水,给她服用。待这瓶神仙水用光了,辰月可算好转。
此时再无神仙水,诗兰却觉得自己身上不舒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