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日休瘦小身形快步钻进花园,黄雏菊咬牙切齿紧追其后,高声喝骂,挥舞双拳。
“赵璋!你给我站住!”黄雏菊叫嚷。
“爱妻,误会,误会呀!”皮日休跑着说。
“误会?看我揪住你,还误不误会!”
“刁蛮恶妇,你当我真怕你不成?”
皮日休站定,紧了紧腰带,与黄雏菊扭打一处,几个回合,把黄雏菊摔倒于地。按着黄雏菊的脖领,问其服不服。
黄雏菊倒在地上,猛踢一脚,把皮日休踢飞出去。
刚一落地,皮日休撒腿就跑。黄雏菊继续紧追不舍。这次火更大,看她狰狞面孔,非痛打一顿不可解气也。
……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不为毒,最毒妇人心。”
皮日休被打得站不起来,倒在诗兰的屋里,哼哼呀呀,咒骂黄雏菊出手狠辣心肠歹毒。
诗兰本来有气,可见皮日休被打得如此惨,倒也没了气。掀开袖口看了看,竟是黄雏菊的拳印,叹气道:“你不惹大夫人,她岂能下此狠手。再说,她也没打你要害,拳拳都落在胳膊上,还能把你怎样?”
“你怎的还替她说话?”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悲怜道:“哎,大老婆打我,二老婆也不心疼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假模假样哭了一会,诗兰也不理他,好没趣。心里道:看来刘大耳这招我还没用到家,以后还应该继续修炼,才能向古人看齐。
见诗兰不生气了,皮日休抖抖袖子站起来,迈着方步走了。
见皮日休那般装模作样,诗兰哭笑不得,轻叹口气,手指拨弄琴弦。
……
又来到黄雏菊屋里,找到黄雏菊,破口大骂。
黄雏菊恼了,拎着鸡毛掸子欲再打皮日休,皮日休撒腿跑了。
“这货真是气死人!”见皮日休跑得快,黄雏菊懒得追他,气鼓鼓坐到椅子里,摔摔打打。
……
“哎……”李冼叹了口气,愁眉苦脸,“我我我哥,五弟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
“怎么了呢?”皮日休一惊,仔细看了看李冼,灰头土脸,也不梳理头型了,看起来仿佛刚钻了鸡窝似的。
李冼越说越伤心,抹了抹眼泪道:“五五五弟我身中剧毒,恐不久于人世。其实我死倒也无所谓,只可惜我那怀孕的媳妇,孩子还没出世就要守寡。想一想,我的心就不是个滋味。”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皮日休见不得男人哭哭啼啼,喝骂道:“别在我这里要死要活的。有病尽管对我讲来。”
闻言,李冼嚎啕恸哭:“半月前,我碰到一江湖术士,他说他有灵丹妙药,可让人精气奋发。我自以为大哥总也要不得孩子,是因为缺少阳气,所以我才买来那药。我不敢直接给大哥用,我便自己用了。结果还没等我实验,高骈那厮便杀了来,我们举家而逃,却忘了解药还留在家里。”
皮日休听得云里雾里,不过大体还是听明白了,李冼私买药物,没告诉月红,所以逃跑的时候,月红便没带着解药,而当时李冼正在忙于指挥家眷撤离,也忘了此事。后来李冼急三火四跑回城中,欲寻找解药,却发现家里的箱柜早就空了…,想到此处,皮日休皱眉道:“那你现在有何病症?”
李冼道:“身体倒无大碍,只是半夜子时,总会惊厥而醒,一睁开眼睛,屋里全是孤魂野鬼,他们要索命与我,哎呀,我我我的哥,那场面实难形容,太可怕,太可怕liao。”
皮日休皱眉,再皱眉,疑惑道:“你到底吃了什么古怪东西?那术士是个什么人?是一个流浪术士吗?”
李冼悲从心来,继续嚎啕:“大哥,不必再说了,能想的办法我都想过了,都无济于事。”
皮日休已为,李冼只是最近太累,精神太紧张,所以导致得了间歇性癔症。这一日,他安排几名全副盔甲的精壮兵丁,围着他的床守夜。还请来道士,为他驱鬼。快到子时的时候,皮日休带着唐虎,来看李冼,李冼正睡得安稳。
子时一到,李冼突然惊呼而起,疯了般大喊大叫,只说自己看到鬼了。
“他奶奶的,哪来的鬼?”唐虎最不信邪,一把扯住李冼,质问道:“哎,李冼,你她娘的瞎嚷嚷什么,你仔细看看清楚,我是谁!”
皮日休点燃烛火,屋里顿时亮了,李冼看清唐虎,一把抱住。
“呜呼呀!三哥,三哥救我!”
李冼被吓得浑身发抖,脸色发青,绝不是装的。这时皮日休也没了办法。
突然一个道士闯了进来,也高呼有鬼。
闻言,李冼更怕,蜷缩着钻进唐虎怀里,闷头不敢往外看。
见状,皮日休被气得哭笑不得,同时也为李冼担心,生怕他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可如何是好?
过了子时,李冼说鬼都走了。皮日休也要走,李冼却不让他走,只道,让大哥三哥陪他到天亮再走。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天亮,皮日休疲惫地倒在躺椅里。
“李冼的病是邪病,还是应该找高人来看。”诗兰轻声道。
皮日休斜眼看了看诗兰,心中觉得好笑,这古人也太迷信了,深入骨髓,坚信世上有鬼邪之物。可皮日休怎么会信这些,他只是担心没有药物缓解李冼的病症。
“看来李冼是压抑太久了。”皮日休坐了起来,道:“诗兰,我听说你最近怎么还当起了媒婆?林氏与张宗奭的婚事,可是你联系的?”
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