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帮道亲自跟踪金五爷、董爷。
这两位刚得了银子,正得意得不行,还笑骂那书生是个废物。
金五说,有些后悔,刚才不如把那俊俏女子带走。
姓董的说,活了半辈子,没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子了。刚看了几眼,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张俏脸,挥之不去。
只见这两位“爷”,一走出客栈就向远处跑去,跑得匆忙,仿佛担心什么丢了似的。
章帮道紧跟其后。
不久后,二人钻入一家赌场,喊出来十几号人,听只言片语,说了些黑话,口音太重听不大清楚,大概意思仿佛是发现了美女,要去抢劫。
赌场老大还问,是谁家闺女?
金五说,是外地来的,如果老大肯帮忙,这一两银子算是请兄弟们喝酒的。
见状,章帮道命一亲兵迅速跑回帅府,引来几十名亲兵,把这十几人全部逮住。一顿乱棍不在话下。
把这十几个人送到二爷陈豹帐内,陈豹打听了一下前因后果,一声令下,把金五爷、董爷的脑袋砍了,悬挂在东市场。其余人等,均送到新兵营,服苦役。
……
七月末,高骈大将张潾、梁缵攻破南陵城。票帅秦彦、毕师铎等投降。
黄巢引兵渡过长江,欲与赵璋兵合一处,攻打宣州,这次他命令所有票帅向宣州方向集合,摆出一副与高骈决战的架势。
众将听到命令,群情激愤,斗志昂扬,可皮日休看起来却不紧不慢。仿佛这场战役与他无关一般。可问题是,他们是距离高骈最近的部队。一旦高骈先动手,润州必然成为主战场。
朱温等人提出意见,希望再次驻军大山之中。皮日休摆了摆手,不予理会。
皮日休知道事情的发展,当然不会把这些事放在心上,但在别人眼中,只道:这般气度,真大帅之风也!
就连朱温也暗自佩服,如果自己坐在赵璋的位置上,绝做不到如此放松。
这一日他正倒在逍遥椅里,命令小丫鬟给他捏腿,一边摇晃着,听着曲,好不惬意。可他这样晃来晃去,却苦了丫鬟紫月,一忽儿捏重了,一忽儿捏轻了,小丫鬟一脸急色,却不好说让大帅老实一点。
不久后,一阵阴风吹来,黄雏菊大踏步走到面前,把歌女韩乔儿骂了出去,又让紫月站到一边,不许给皮日休捏腿。
韩乔儿初来帅府,不知大夫人脾气,被吓得瑟瑟发抖。紫月倒是不以为然,劝道:“大夫人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且退下吧。”
“你这恶妇,见不得我享福吗?”皮日休坐了起来,厉色说道。
“都火烧眉毛了,你倒是动一动啊!”黄雏菊急得不行,坐到椅子里手指着皮日休骂道:“你岳父千里迢迢赶来,你不去迎接一下吗?”
“迎接?”皮日休瞪眼道:“我手下三万精兵,像钉子一样扎在高骈面前,这是送给岳父最好的礼物。还迎接,亏你说得出口!”
夫妻二人不欢而散,忽而小飞燕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小跟屁虫,正是罗英的干女儿,后被皮日休赐名赵敏。只因那女孩眼睛好看,让皮日休想起了一个人。
古时候孩子不像二十一世纪那般精贵,只要不出大门,也不必担心孩子碰到什么危险。只是在花园里有常驻的丫鬟,照看小孩不掉进水里便是了。
两个小家伙满院子跑,到处捉蝴蝶、蛐蛐,石敬瑭个小鬼头老早跑出帅府,又去找他的小伙伴,与人打架去了。他知道,这两个女娃得罪不起,万一惹哭了,搞不好又要被皮日休找到借口,一顿毒打。
……
“诗兰妹妹,你倒是说句话。”最近黄雏菊又不知怎的了,一看到飞燕就想起林氏,一想起林氏就心里不安。遂她想给林氏再找个婆家,于是来与诗兰商量。
闻言,诗兰犯难,道:“为夫守孝期间,怎的好再嫁人呢。这事儿好说不好听,恐怕岑家也不依。”
黄雏菊道:“这事儿由不得他岑家。岑参已死,我看这林氏是守不住的。说不准那货什么时候又动了心,两个人又走到一起。”
诗兰无奈,问道:“那姐姐打算如何做?”
黄雏菊道:“头些日子我听说牙将张宗奭被朱温提拔为前营骁骑尉,这身份也不亚于州官了,如今正是好年岁,还是头婚哩,如果她肯嫁,倒不辱没她个寡妇。”
诗兰苦笑:“那张宗奭可同意吗?”
黄雏菊一瞪眼:“我给他说媒,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再说,林氏那般妖媚,他岂能看不上眼?”
诗兰苦着脸说:“只怕他嫌弃林氏二婚。”
黄雏菊道:“哎呦,妹子,你已结婚这么久了,怎么还不了解男人?其实吧,这帮臭男人,只是嘴上说得冠冕堂皇,可只要你长得漂亮,那些所谓的名节,老早就被他们丢到脑后去了。你可听说张归弁吗?”
诗兰道:“张将军的名字当然听说过。”
黄雏菊撇了撇嘴,道:“他媳妇玉竹与邓天王之间勾勾搭搭,这事儿所有人知道。张归弁成了个明王八,可那又怎样?只要玉竹长得好,张归弁不还是不忍休她?你放心好了,张宗奭那边我能做主,你只要说服林氏便好。”
诗兰知道,无论她怎么说,也说不动黄雏菊,于是只能顺着黄雏菊说下去,最后还不得不自己出面,去找林氏提媒。
诗兰心想,这可是一个危险的差事。如果人家林氏乐意,那倒是好说,可如果林氏不愿再嫁,岂不是要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