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早报?”皮日休来到大帐,冷着脸问道。
斥候急忙道:“城外大雾,看不清状况。为了打探准确消息而距离太近,已被敌军捉去几名斥候了。”
皮日休不想打无把握之战,于是连续派出几队斥候重新打探消息。其中一名年长的斥候说,虽然敌军营寨扎得很大,而且旗帜齐整,冷眼看来仿佛高骈的一万五千人都来了。但其实寨子里人数并不多。
闻言,皮日休恍然,心道:原来那高骈是在玩骗术。他想用一部分兵佯攻许州城,好掩护大部队通过许州地界。
先让传令兵通知朱温,赶紧绕路撤回许州,防止在路上与高骈遭遇。
“看来他高骈的粮草不多了。否则他也不会冒险走这条路。”皮日休揉了揉下巴,突然心中冒坏,对唐虎道:“唐虎,你与尉迟振,领两千步兵,正面冲击敌军大营。”
“是!”唐虎领命去了。
“庞师古,你带领一千步兵攻击敌军左翼。”
“是!”
“陈豹,你带领二百铁骑兵,守在敌军右翼,一开始不必进攻。待敌军逃跑时,你全力追杀。”
“是!”
三支部队火速杀出城,唐虎速度最快,不与庞师古陈豹保持同步,先一步冲了上去。一开始敌军龟守大寨,放箭迎击,可不久后,又被唐虎的部队的强弩给压制住了。唐虎下令第一队冲锋,结果百十人还没等冲到寨门口,就有一半人掉进了陷马坑。
唐虎大怒,亲自领兵,迂回向前,冒着箭雨,用镔铁大棒轰开寨门。敌军瞬间涌出几百人,把唐虎堵在门口。一场刺刀见红的拼杀在寨门口上演。
唐虎轮起大棒,把敌军打得血肉横飞,那一棒如从上而下砸来,那人就突然身子一软倒在地上;那一棒从下而上挑来,那人就突然平地飞起,撞翻几个人之后一命呜呼;那一棒如果横着扫来,当时就有几个人倒在血泊之中。
那唐虎,仿佛一台人肉推土机,愣是把堵得水泄不通的寨门打开一条血路。
那一幕把皮日休看得心惊肉跳,心中为唐虎捏了一把汗,幸亏他铁甲护身,否则刚才连续几个暗箭,早就把他掀下马去。不过,他应该还是受伤了,因为敌军士兵的长矛,多次扎在他的身上,皮日休可是领教过长矛手的威力,一群人堵在那里,仿佛就是一扇矛墙。幸亏唐虎神力无敌,否则如何才能把几个人的矛一起打飞呢。
寨门一开,起义军疯了般冲了进去。这时唐虎突然不动了,在那里揉着肚子。
皮日休下了城,持剑上马带领五十名傀儡兵冲了出去。见到唐虎时,仔细看了看他,这傻小子果然一身伤,最重的伤在腹部,已经把他疼得咬牙切齿额头见汗。
这一仗打了将近两个时辰。抓住一百多名俘虏。皮日休拷问俘虏得知高骈的战术安排。
皮日休果然没有料错,高骈把一万五千人的辎重全都留在这里,分兵三千在这里扎下一座大寨,趁着皮日休攻打营寨的时候,他已经拉着轻装部队快速赶往陈州去了。只要到了陈州,他可就安全了。皮日休担心朱温撞上高骈,再次派快马打探朱温消息。可当传令兵回来的时候,却对皮日休道:朱将军已经与高骈打起来了,撤不出来了。
“奶奶个孙子!这朱温是怎么搞的,非要跟高骈硬碰硬干一仗吗?他与高骈有杀父之仇?”
皮日休看着地图,心中一阵大骂。此时唐虎咆哮着还要出战,却被皮日休喝退出帐,让他回家休息。
战况紧急,不能耽搁,皮日休看着地图,正准备下达救援命令,突然有一名斥候莽莽撞撞跑了进来。
“报赵将军!平均大将军有令。”
原来是王仙芝的传令兵,皮日休先是愣了一下,立刻道:“讲!”
“大将军听说高骈要路过许州,特意送来精兵两千,并要求赵将军在许州截击高骈。”
闻言,皮日休头一次感觉王仙芝是个英明之人,不过当他看到那些所谓的“精兵”时,好悬没骂王仙芝的祖宗。面前这两千人,生动地诠释出什么是老弱残兵。老的老,仿佛老态龙钟的耄耋老人;小的小,看起来才十二三岁;瘦的瘦,瘦得仿佛弱不胜衣,拎着菜刀都压偏半个身子;更可恨的,还有不少残疾人夹在队伍里。
“来来来,传令的,你给我过来!”皮日休把王仙芝的斥候喊来,一把扯住脖领,质问道:“是你瞎还是王仙芝瞎?这他娘的是精兵吗?”
斥候不敢说王仙芝瞎,只能求饶道:“大将军就是这样让小的说的,俺不敢违抗军令。”
“好,我也不会为难你。”皮日休松了手,道:“那么你就回去,告诉王大将军,说我赵璋会带领他恩赐的两千精兵,与高骈死磕到底!”
“是!”传令兵闻言,骑马便走。走得有些匆忙,仿佛担心什么似的。
气鼓鼓赶回大帐,这时朱温派回来的传令兵一波接着一波,都说战事吃紧,请求火速支援。
皮日休一拍惊堂木,先骂了朱温一通,然后让陈豹、庞师古、李周、杨敬彪随他一起出城解救朱温,城内只留下唐虎、尉迟振、鲁长春和一千守城兵。
来到一个叫娘娘庙的村庄外,正见到朱温被一群铁甲兵围困在一个丘陵小山之上。此时的朱温真可谓困兽犹斗,身边的兵已经不足两千。那高骈,不愧为淮南名将,手持凤皇双宝诛龙刀,与朱温鏖战丘陵之上。不看士兵,只看二将,打了一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