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良朝画轴中打入一道法力后,各色云雾浮起组成一幅图画。
看起来像是一个修行静室,一个白须白发的老者盘膝坐在高台上修行。
下方趴着一只金眼驼,一位面目瘦削的中年修士站在旁边,正是孙良无误。
高台下种满了各色灵药,仅有一条小路以供行走。
孙良指着画轴道:“这是孙某当初在洞府中修行的场景,若是无人带领,外人绝无可能找到。”
蒲英看了看问道:“尊师的洞府,孙道友为何无法进去?”
孙良道:“师尊被大敌偷袭,遁逃回洞窟才重伤致死。故去前师尊传讯于我,有金眼驼守护洞府,命我回去取宝。
但是没料到师尊死后,那畜生竟然生出一点灵智,把洞窟据为己有!不知师尊的遗体是否完好。”
蒲英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无法分辨孙良所说的是真是假。
尤其他提起师尊故去时没有一丝悲痛,反而满脸贪欲,更让蒲英怀疑确有其事。
不过,永阳大陆近在咫尺,蒲英不想再生波折,婉拒道:“我等三人对付一只筑基后期金眼驼,恐怕力有未逮,道友另请高明吧。”
不知道金眼驼成妖多久,若是时日已久,凭借血脉中的天赋神通法术,三个筑基初期根本不是对手。
孙良取出一个铜环道:“那只蛮兽成妖尚且不足一年,而且这只驭兽环可以干扰到它。若不是杜道友觉得不够稳妥,孙某自认为我们二人便可。”
杜开平开口道:“筑基后期的妖兽不好对付,杜某可不会拿性命做赌注。”
蒲英低头端起茶杯,心想着会不会真的有座金丹遗府?
若是属实的话,就此错过实在有些可惜,蒲英放下茶杯问道:“若是得手,我们三人如何分配。”
孙良捋了捋长须道:“除了师尊身上的法宝外,其余宝器、灵药我们三人均分,其中上品宝器就有数件。”
上品宝器价值一般都在五百中品灵石以上,值得冒险一试。
可是这二人平白无故上门,不得不防。
想了很久,蒲英突然想到楼船上的金丹修士,道:“蒲某登船时与天行阁有言在先,需要帮忙抵御袭击,若是离开楼船需要和他们通禀一声。”
杜开平面色稍变,孙良道:“想不到道友不是寻常修士,竟然与仙门有旧。”
蒲英笑着道:“蒲某哪里高攀的起,不过是付不起船资,才不得不应下。为了一份俸禄,连离开楼船也无法做主。”
孙良道:“那这桩机缘道友更是不容错过,天行阁也不会不通情理。”
蒲英苦笑着道:“但愿如此,二位道友稍后片刻,我去和天行阁前辈申请一日空闲。”
三人又拉扯了一番,蒲英带着念心离开茶楼。
送念心回去竹楼的途中,念心传音道:“师兄,那两人不像好人。”
蒲英有些意外,问道:“为什么?”
他已经无法判断出孙、杜二人到底是真的为了金丹遗府,还是另有所图。
甚至已经相信真的有一座金丹遗府。
念心传音道:“那个嗓音很粗的修士一直在拍打法衣,我能感觉到一道细风。”
杜开平说话时嗓音粗糙浑厚,听起来十分可靠。
刚才在桌上,杜开平并没有多说话,可是拍打法衣说明他心里很急躁或者另有心事。
蒲英记在心里,把念心送回竹楼道:“你回去修行,我明日之前回来。”
念心点头道:“师兄,小心!”
蒲英出来后,直接飞向风帆顶端的法屋,天行阁的金丹修士所在。
距离法屋一丈外,蒲英拱手道:“阴山宗蒲英见过前辈,方才有两位修士邀请晚辈去探索一处金丹遗府。遗府信息颇为可信,不过那二人另有心思,不知前辈可有意一探。”
若是知道几名练气修士去探索一座筑基修士的洞府,蒲英自问会插上一手。
就是不知这位天行阁的金丹修士性情如何,若是他不愿意插手,蒲英也只好放弃。
过了一会儿,一道清爽法力从法屋遁出附着在蒲英衣角。
同时蒲英听到一声传音:“你自去便是。”声音听起来古井无波,分辨不出男女。
蒲英心中一定,拱手道:“多谢前辈,晚辈告退。”
返回茶楼,蒲英坐在桌前,摇着头道:“天行阁硕大的宗门竟也如此小气,不过出去一日,就要扣去二十块中品灵石。”
杜开平笑着道:“区区二十灵石算得了什么,金丹遗府中有数百灵石等着道友去取。”
蒲英也笑着道:“希望如此吧,我们何时动身?”
孙良起身道:“距离明日午时只剩十个时辰,现在出发如何?”
三人一拍即合,一起离开楼船朝着鲤妖城飞去。
飞出楼船法阵,蒲英远远就看到鲤妖城由很多大大小小的岛屿组成。
无数从丈长到数丈长不等的昊阳白鲤或者拖着法船,或者载着修士,穿梭在各个岛屿之间。
靠近鲤妖城后,孙良直接钻入水中,朝着城下遁去。
蒲英、杜开平紧随其后,不过入水之后,杜开平就隐隐堵住蒲英后路。
而蒲英像是毫无察觉一般,根本不曾理会,专心记下走过的路径。
鲤妖城下方礁石,内部路径极为复杂,各种孔洞有大有小难以计数。
从两侧的岩壁上可以看出之前修士活动过的痕迹。
不过此时留在这里的只有下方堆积的蛮兽尸骨以及法器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