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敏的这话让淑妃心惊起来,惊讶的和花容对视了一眼,忙走到床边,坐在床沿那里,轻轻的抬起还在昏迷的慕灼华的下颔,看着她脖子那里,果然是条印子。一瞬间,尖声叫道:“柳芽,赶紧去把胡太医给本宫追回来!”
柳芽听了淑妃的话,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一路往太医院的路上小跑着。
“哎呦,你走路不长眼的啊!”
撞了人柳芽这堪堪停了下来,走到被撞人的身边,因着是她先错了,赶紧急急忙忙的和人道歉。她还要赶着去追胡太医,拍着胸脯,微弯着腰,激烈地喘着粗气,就是连说话的气息都有些不稳呢。
“原来是柳芽姐姐啊,不知道姐姐不在淑妃娘娘身边伺候着,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去哪儿?”
柳芽见来人是这两天有所交集的安平公主的侍女怜月,也因着她们是半个老乡的身份,是以柳芽待怜月还是有所亲近,这会儿见撞了熟人,也道是幸运,忙大致的解释说道:“我们宫里的灼华小姐这不是落水了吗,娘娘发现小姐的脖子那里有条印子,这才让我赶紧将胡太医给追回来。刚姐姐着急赶路,却撞了你,真是对不住”
“姐姐,你我什么关心,姐姐既是有急事,怜月怎会不讲理呢!”怜月听了这话,忙宽慰着她,又担心的追问说:“那柳芽姐姐,灼华姑娘没事吧,会不会牵连到你。”
“太医说小姐需得好好看护,否则恐生不好,”柳芽一笔带过的说,至于她自己,她也不知道等小姐醒过来,会怎么罚她。若是小姐不好了,恐娘娘是不会绕过她和柳青的。
得了想要的信息,怜月一脸担忧得望着柳芽,说道:“姐姐,你别担心我了,我没事,你还是赶紧去追胡太医吧。”
柳芽点点头,忙又加快步子走去,丢下一句:“怜月,等我空了再去看你。”
“好啦,姐姐,你快去吧,要不然的话你只能追到太医院才能追到太医了。”
甘泉宫里,淑妃看着自家侄女脖子那里鲜明的印记,手指张开轻轻的合在了脖子那里的印记上,望着还是昏迷不醒的灼华,眼睛里寒光一闪,莫不是她许久未出现在她们面前,都当她好欺负不是,竟然敢将手伸到灼华的身上。
“娘娘……”
旁边的花容有些担心地看着淑妃,忙出声唤道。
淑妃摇摇头,眼睛只盯着还在昏迷的慕灼华道:“本宫无事。”
“娘娘,胡太医回来了。”候在外面的宫女远远地见着刚刚回去的胡太医又回来了,连忙出声提醒。
“胡太医,您可再快些,娘娘该等得急了。”
“哎呀,就快些,就快些。”他都是一把年纪的人,怎么走脚程也是跟不上她这个年轻人的。莫不是那姑娘又出事了不成,要不然淑妃娘娘怎会又将人追他回来。
淑妃见着胡太医进了屋,被婢女引到内室之中,坐在床边,看着他说:“还需得再劳烦胡太医了,烦请胡太医给本宫看看灼华脖子里的印记是什么造成的。”
胡太医忙双手抱拳,弯腰道:“娘娘哪里的话,这是臣的职责所在。”
“娘娘,需得让臣给姑娘看看您所说的痕迹。”
淑妃从床边起身,看着胡太医轻抬起她的下巴,看了看脖子那里的痕迹,又用手拨了拨看看,想了想,又将垂放在胸口的手拿起来看了看指甲的地方。有了答案后,又弯腰退了下来,对着淑妃说道:“回娘娘的话,臣观姑娘脖子这里的痕迹应属别人掐的,这痕迹有些宽,而且很平顺,臣观这颜色,形状,应不是一般的绳子造成的,倒是像被一个比较强壮有力的男子掐住了脖子,姑娘的指甲那里也有挣扎的痕迹。”
“哦,是吗?”
淑妃被宽大的宫装的衣袖掩盖住的双手,此时正握成了拳头。眼睛里簇出火光,胡太医见淑妃如此盛怒,忙又低下头说道:“姑娘应该并无大碍,待会儿抹点药膏把这印子给去了就行,只是需不需得喝着护嗓子的汤药,需得姑娘醒来再做决定。”
唉——这深宫之中的争斗竟是连个孩子都不放过。罢了,罢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已经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淑妃落座在圆凳上,垂着头,轻轻的挥了挥手,无力再说什么。柳芽忙又将胡太医送了出去。
胡太医这才又垂首噤声退了出去,转身间,就听见淑妃冷冷的声音响起:“胡太医,本宫不希望这件事情传到宫外!”
“臣知道该怎么做了,娘娘放心,臣告退。”
自从胡太医的一番话说了出来后,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对一个不满八岁的姑娘下这么重的手,她还是个孩子。是了,她都忘了,在后宫的这群人眼中,根本没有孩子与成人之分,有的只是有用的,没用的。阻碍自己的,和没威胁的。可是灼华她只是个外臣的孩子,能给这后宫之人带来什么威胁吗,竟然会将手伸到她的身上,抑或是灼华只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才会被别人想着杀人灭口。
如今一切的情景,她们都不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有灼华醒过来才能告诉她们。“苏喜,你马上着人去查一下看看辰时到巳时之间都有谁到水云涧去过的,不拘是谁,全部都给我狠狠的查,注意不要打草惊蛇。”
“奴才遵旨,娘娘放心,奴才这就吩咐下去,保管给娘娘把这人得逮着。”
许久,淑妃才又说道:“你们也是,灼华落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