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手心直出汗,心想这杨义贞竟然在这藏了这么多人,这可是大宋的地盘啊,他紧张的看了看罗凯,罗凯头也没回,但却好像看出了赵顼的心事,他微微一笑:“有劳应将军,不过依我看,杨义贞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对大宋不利的,不如咱们静观其变,时候不早了,咱们先进城。”

听罗凯吩咐,便有士卒带过应大容的马,应大容翻身上马跟着罗凯的队伍一起上了路,

他们这一路向西,所经之处都是越走越荒芜,前次在靖西的时候,靖西县城的城墙破败,城内竟然没有几间像样的房子,知府衙门到是像个房子的样儿,这估计还是知道罗凯等人经过特意修饰过,即便如此满院子都看不到几块整砖,甚至连知府大堂的公案都斑驳破旧的痕迹,罗凯心中盘算着,那坡县还不定是个什么破败样子,想想这些地方官员也实在不容易,十年寒窗,官运不济,像靖西的县令苦熬到四,五十岁才熬了这么个芝麻大点的官,却被派到这样的地方,

赵顼把马催的快了一些,跟在罗凯身侧低声问道:“王兄,既然杨义贞有这么强的实力,却不见他对邕州不利,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啊,你说,他会不会是有更大的阴谋。”他的话打断了罗凯的思绪:“哦,这事还不简单,杨义贞在此地是为了保存实力,他在大理还有很深的根基,邕州对大宋来说,以前是鸡肋,鸡肋你懂不。”罗凯特意加重了语气,强调以前,毕竟现在不同了,因为现在自己要在邕州来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赵顼不屑的说道:“这还用问,弃之可惜留之无用嘛。”

“是啊,如果杨义贞夺了鸡肋,就会像他说的左右被夹击,况且你也看见了,这地方要是没几年好好规划很难有个样子。”

“哦。”赵顼哦了一声,心里也有些不舒服,毕竟这里是大宋疆土,竟然成了连贼人都懒的抢夺的鸡肋;更让他不舒服的是,本来以为父皇诚心诚意给罗凯个机会,却让他接了这个烫手的山芋,比起那些看到过当地官员来说,罗凯与他们不同的就是罗凯带着钱来的,而且罗凯确实在某些角度上来说还是有些权力的,

队伍再次停下,这次他们已经来到那坡县城外,让罗凯稍感欣慰的是,那坡的县城竟然城墙高耸,城门楼《那破》两个刻字清晰可见,城上有士兵把守,城门外那坡的县令,带着统管乡里的里正,还有办理管理乡里事务的公差里胥,都在城外等候,

见此情景,赵顼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起码这是大宋与大理交趾交界的最后一个县了,多少还有点县的样子,那坡县令韦林将一行人接近县城之中,安顿好住处,又在府衙设宴,宴席之上,自然少不了官场上的客套话,

酒过三巡,罗凯向韦县令问道:“韦县令来此地多久了。”

韦林急忙欠起身恭敬回到:“下官来此地有一年多了。”

罗凯点了点头,今天进县城的时候那坡县的情况多少也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不仅城墙修缮一新,就是城内的情况也是井然有序,

“嗯,我看这城修缮的不错,想必韦知县到任之后也是做了不少事,等以后有机会我定要再来,好好和韦知县探讨一下这治县之事。”

罗凯说的并不违心,毕竟这是大宋边境的最后一个县城,

知县韦林年纪约在五十上下,发福的身子让他身上那县令的官服显得紧绷绷的,他听罗凯这么说刚刚坐下又马上欠起身来,他这动作让众人有些担心衣服的做工,会不会随时从腋下绷开,只见他面带笑容,眼睛眯成了缝忙说道:“托太子,王爷的福,韦某没什么本事,此地是南将军特别关照过的,我只不过多尽心了一些,而且好在县中有大户,出了些银两赞助本县,才有二位今天看到的样子。”

“哦。”罗凯心里奇怪,什么样的大户会看中这么个边陲之地,就连赵顼也奇怪的摇摇头,

“那你这县平时靠什么维持,百姓的生计又如何。”罗凯关心的问道,

罗凯一问话,韦县令又要欠身,这毛病让罗凯觉得很不舒服,尤其韦林堆着笑的脸,让罗凯想到一些极其谄媚的人,他摆摆手:“坐下回话就是了。”

“多谢王爷,咱们县里别的没有,就是山多树木多,还有草药多,一些交趾,大理客商经常往来于此,大多会采买草药,以前百姓就是靠采摘草药,伐木为生,不过近两年县里是来了大户,赞助了县里一些,又招了些人工进山挖石头,百姓总算是生计不愁了。”

罗凯心里寻思着,只有采矿才会去挖石头,采矿无非是炼铁炼钢,看这人的财力并非是一般的大户能做的,见赵顼正拧着眉头满面疑惑的看着自己,罗凯心中一动:如果是采矿那多半是打铁造铜,不过按照宋朝的律法,私人是不允许采矿的,很明显这韦知县是不懂律法,看这韦知县的样子,也不像读书人,多半是花钱捐的官,

当着高智升的面,罗凯也不再往下问了,又见县令叫来歌妓为酒宴助兴,虽说水平比邕州的林秀秀差远了,更别说比京城的歌妓,但流程排场却也是有模有样,

酒席宴间一名师爷模样的人走到韦林身边,在他的耳旁低于了几句,韦林面露难色,二人又嘀咕了一会,这一切都被罗凯看在眼里,让罗凯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等到酒席散去,众人回到府衙后面县令安顿好的住处,罗凯命折克隽等人仔细把守,不知道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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