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松在何青伟办公室中沉沉睡去的时候,武湖中心医院的贵宾icu病房里,麻醉剂效果过去后的张治业已经悠悠醒了过来。
他的意识逐渐汇聚起来,转着头打量病房的环境。
汪涛弯着腰抓着他的手臂喊着:“张总!张总!”
窦冠宇站在汪涛身侧,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张治业似乎想了起来发生过什么事,眼神非常的惊恐,嘴唇迅速地开始哆嗦起来,想抬头看自己下半身。
汪涛尽力用一种安抚的口吻说:“已经做过手术了,非常成功,可以恢复的。这里是武湖中心医院,你要平静下来,平静下来,帮助自己恢复……”
张治业的眼睛中流下不绝的眼泪,颤声问:“……真……真……真……”
汪涛点着头:“真的!武湖这边的首个成功案例。医生说了,手术非常成功,以后不会有影响!”
张治业的眼睛还在流着眼泪,看到旁边站着窦叔,忙再问道:“……真……真的?”
窦冠宇笑着点点头:“别太激动,现在恢复是第一位的。”
张治业这才心里有了些底,从巨大的惊恐中走出来。睡梦中被剧痛惊醒,一睁眼就看到自己遭遇这样的惨状,他痛得只顾得上拿床边的浴巾捂住自己。在浴巾挡住自己之前,他分明看见自己那里几乎已经没了,是他惊恐地把断掉的那部分一起捂在那里,仿佛这样就能又长回去一样。
没等他做别的,就看见那个女的惨笑着推开窗跳了下去。张治业不知道怎么的就这样了,他忍着痛给汪涛打电话让他救命,人还没爬到门口,就晕了过去。
等醒来,万幸听到的不是噩耗,他哆嗦着嘴唇对汪涛说:“女……那女的……”
汪涛看了窦冠宇一眼,低声说:“她死了……你放心,都压下来了,没事的……”
张治业带着后怕,咽了一口口水,说话总算顺溜了一点,问:“现在……什么时候?”
窦冠宇说:“就是昨晚出的事,现在是5号下午。”
张治业想着,才十多个小时,自己人已经到了武湖做完了手术,不由得感激地对汪涛说:“是你救了我!”
汪涛苦涩地道:“我不敢居功,我也怕得要死……”
“不能怪你……”张治业脑子里闪过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觉得怨愤又委屈。
窦冠宇看他表情变幻不定,忙说道:“现在先别想其他的,把身体恢复好是头等大事。晚些时候,你父亲可能要过来。”
张治业没了声音,不由得有些畏惧。自己闹出这么大的事,还不知道老爸会怎么说自己。
汪涛安慰他:“这都是谁也没想到的事,张总,你别多想了。现在要节省体力,多休息恢复好。天大地大现在你身体最大,其他的都不必放在心上!”
张治业又抬头看了一眼自己下半身,汪涛说:“还在止痛,有麻醉效果,医生说了,非常成功,你先休息,睡觉恢复最快!”
窦冠宇站在一旁,看张治业似乎现在对汪涛非常听从。他挺理解张治业的,如果是自己碰到这样的事,昏迷之前一个电话找了一个人,醒来自己已经得救了,恐怕也会感激不尽。
汪涛做得也很好,张治业除了一开始有点激动,后面都还算好。这个人说话的能力很不错,尤其说现在天大地大你身体最大,就是宽他心,让他不必担忧被父亲责怪。
毕竟这也是实话,他父亲再有不满,不会在这个时候刺激儿子。
见汪涛在一旁说着些闲话帮助他放松入睡,窦冠宇走到病房外拨了个电话:“……是的,人已经醒过来了,情绪稳定了。……这个汪涛有些能力……是,我知道了……”
他打着电话,眼睛中尽是深邃莫明的意味。
……
顾松睁开眼睛坐起来,才发觉自己是在何青伟的办公室。
“我怎么……”
“你吹牛逼吹累了,就睡了会。”何青伟呵呵一笑,说道。
顾松咧开嘴就笑:“何哥,你现在挺会开玩笑啊。”
何青伟走到他跟前道:“说真的,你最近是不是压力特别大,特地跑到我这里来找乐子?”
“说什么找乐子……搞得你跟接客的似的……”
“……你懂得不少嘛,你还这么小就瞎玩?少年人,要节制啊!”
顾松无辜地看着他:“弟弟我年方二八……哪有你说的那样……”
“行了行了,也差不多到饭点了,要不要去喝酒?”
“算了,等会回家吃。其实你说的是没错,我最近压力很有点大……可惜,这压力也没法说,说了你当我是疯子。”
何青伟坐在旁边沙发上:“说说嘛,你现在就已经挺疯的了。”
“……算了,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何哥,我发现你这里睡觉挺放松啊。”
“你要觉得放松,你想睡了就常来呗。”
顾松古怪地道:“……越说越像娱乐场所了。”
何青伟没理他,说道:“我也不知道你在愁什么,你说几个同龄人比得过你了。”
“可是,如果我的目标太庞大了,庞大到让我觉得就算现在全国的力量都给我用,时间可能都不够用,那怎么办?”顾松尝试着,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你……你这说得有点太夸张了吧?你到底要干嘛?”
“你就假设是我刚才说的那种状态吧,你说怎么办?”
何青伟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我觉得你是膨胀了,还全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