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涛心中一阵意外狂喜。这一晚上的到现在,要是还反应过不来,他就白在社会上飘荡这么久了。
原本,托朋友找背景强悍的人低价出手股份,就是想让e时代变得更难啃。只要能够苟延残喘下去,自己就有机会借着新的背景做得比以前更大。
哪里想得到,最后经朱琴介绍过来的这位张公子,居然还无意间成了顾松的“情敌”。
他可不管顾松和穆邻菲是不是真的情侣,从他的角度,只用把顾松说得天上少有地上难寻、是个女人难免动心就行。
事实上他也算不得说假话。
随着他一下下地讲,张治业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一个跟穆邻菲同岁、同班、同桌的年轻人。
一个家里没有任何背景,但短短两三月间创下了保守估计近千万资产的年轻人。
一个和成年人面对面交锋不落下风、言辞老练进退有度的年轻男人。
更主要的,他的事迹在班级里不是秘密,因为他享受着特权。
所以穆邻菲肯定是知道的。
如果她知道了,产生崇拜心理有什么奇怪?
如果不是自己的情敌,张治业自己都有点崇拜。这让张治业的自尊有些受伤,他顾松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怎么反过来让自己有了自愧不如的想法?
还有,汪涛也说了,这姓顾的长相不差、很有风度。
他越发的肯定,穆邻菲和这姓顾的之间,一定有什么。
朱琴却是听得越来越心惊。汪涛说的都没错,但是落在深知前因后果的她耳中,挑拨的痕迹却也非常的明显。
当初听到汪涛说想要找个出路,听他分析得也有道理,才想到张治业介绍给他。结果谁能想得到,两人之间还有这样的缘分?汪涛和顾松是生意上的仇敌,张治业和顾松是情场上的仇敌。她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场更恐怖的旋风开始酝酿了,这让她很是坐立不安。
好在边老六带着人乌泱泱地进来了。
朱琴起身说:“我也喝醉了,不打扰你们继续下半场玩开心,张总,要不我就先回去了?”
张治业不以为意,点了点头了事。
汪涛对张治业说:“我送一下。”就和朱琴一起往外面走。路过边老六的时候,汪涛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省里头几号的人物,你自己心里有数。”
边老六大为凛然,更是庆幸今晚没有托大,心里有了底。
走廊里虽然隐隐都是包厢里喧闹的歌声,但朱琴的高跟鞋敲在地面上,还是有清脆的声音一下下传来。
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下楼出了电梯,朱琴才忍不住说:“非要你死我活吗?如果这次再打起来,还能全身而退吗?”
汪涛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失笑道:“全身而退?在你眼里,这次我算是全身而退?”
朱琴也不知道怎么说好。
汪涛叹着气说:“我是差不多输得一无所有了啊。做男人,怎么能一直一无所有呢?你说,我能不搏一搏吗?”
朱琴见劝不了他,就放弃了。她伸手招了招,一直停在这边楼下的出租车开过来一辆。她也没再说话,钻上了车就走了。
汪涛站在楼下看车子渐开渐远,摸出了一根烟点上。已经12月初了,就算是在地处大江之南的永宁,深夜里也已经有了凉意。他一个人默默地在楼下抽完了一根烟,再上楼回到包厢。
在包厢门口,汪涛重新堆起了笑容,推门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