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隆听后,心中急速的思索了一番,就是有了主意,如今乞活军在河北的处境是日渐艰难,不仅是越杀越多的胡虏,还有连年的旱灾、蝗灾和瘟疫,冉隆已经是乞活军的一分子,肯定不肯背弃乞活帅陈午,但是他的儿子冉良不一样啊,他还那么小,才只有十二岁,如果能去到相对安全的青州,那肯定比继续呆在河北强啊。
“将军美意,冉隆自是明了,只要将军不嫌弃,隆肯定是求之不得。只不过冉良在乞活军中野惯了,害怕哪时候,再冒犯了将军,那可就是死罪了。”
冉隆心中愿意,但是嘴上却有些以退为进。
自从冉隆进来,刘预对他最初的印象是粗疏武夫,此时看来,自己差一点就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但是,冉隆身为一个父亲的思量,刘预还是非常理解的。
“男子就当意气张扬,不野一点,如何能成做那万人敌。”
刘预说完,又看向了冉良,对他说道。
“冉良,我问你,跟我回青州去,我教你做万人敌的本事,将来长大了做大将军,你愿不愿意啊。”
少年冉良抬头,一双眼睛迎着刘预的目光,满脸的坚定的说道。
“我不去。”
“。。。”刘预。
冉隆似乎早有预料,立即开始训斥他。
“冉良,说甚浑话,还不谢过将军。”
少年冉良眼中泛起薄雾,沙哑着嗓子说道。
“我说过的,阿父去哪,我就去哪,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要跟阿父在一起。”
刘预听了这话,心中想到,吓老子一跳,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看不上青州军的出身呢,真要是那样,一个乞活军的小孩也敢瞧不起刘预天师道贼的旧事,那可就真的尴尬了。
“你,,,”冉隆刚开口要训斥他,突然被刘预打断了。
“此事容易,等到打退了石勒胡虏,我亲自向陈宣威要人,肯定不让你们父子分别。”
几番言语后,刘预就吩咐手下,带冉隆父子下去休息了,毕竟第二天,还要起个大早,作为前锋游骑去侦查呢。
到了第二天,冉隆跟随昨天见到的骑军左督旗队正陈显一起,作为游骑斥候前方引路,而且,在出营之前,冉隆特地把儿子冉良留在了青州军营中,没有让冉良跟随。
当刘预听说这件事之后,心中明白,这是冉隆特意留了儿子在军中,一是军中比做游骑安全,二是以此向刘预显示自己留了儿子做人质,所以冉隆外出当斥候向导肯定不会坑害青州军,可以让刘预率军行进的迅速一些。
刘预把这些猜想随口跟身边的吴信、刘珣等人说了后,这些人也都觉得这个冉隆还真是个心思细的人。
“哈哈哈,想不到,他一个勇猛的武人,竟然有如此小心细致的心思。”
才十几岁的刘珣忍不住的出言说道。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我河北男儿,那都是手持枪槊腹有韬略的智勇两全之辈。”
吴信对于冉隆这个燕赵之地的同龄人,也是感到刮目相看。
虽然昨天才是刘预见到冉隆的第一次,但是对于冉隆这个历史上跟随乞活军战死河内的烈士,刘预还是非常的信任的,至少在救援广平乞活军这件事情上,冉隆的可信度是满格的。
本来想收服一个“冉闵的爸爸”冉良,万万没想到,这个“冉闵的爷爷”冉隆也似乎是一员良将啊。
按照历史上的记载,再过几个月,并州刺史刘琨,就应该把十七岁的“杀人魔”石虎送还给石勒了,嗯,刘琨的这一招,就是江湖上流传已久的“肉包子打狗”,石虎可是石勒真正依仗的大将。
刘预想着,要是时机合适,将来还有机会上演一出“冉良大战石虎”。
。。。。。
广平郡,漳水,北岸。
今年进入冬天后,广平郡只下了两场薄薄的小雪,整个大地上根本见不到几片积雪,尽数是裸露的土地。
但是,这冬日的寒冷却并没有因为降雪的减少,而暖和一点,反而更加的干冷。
冉隆与那个青州军骑军的陈显一起,率领几十个骑兵作为前锋探路。
因为有了昨日的交情,冉隆和陈显二人今日已经是相当的熟稔了,仿佛是熟识多年的同袍了。
在游走了大半天,丝毫没有发现任何敌情后,冉隆和陈显等人放缓了速度,缓缓的执辔慢走。
这时候,冉隆终于有些忍不住,开口向陈显试探的问道。
“德明,你觉得这一次进攻石勒胡贼,胜算几何?”
听到这个问题,陈显连头都没有转,非常自信的说道。
“那还用问,当然是十成十了。”
对于陈显的这种自信的回答,冉隆早有预料,但是他心中的疑惑还是没有解开啊。
因为,冉隆觉得青州军的兵力太少了!
昨日进入青州军营地的时候,已经天色昏暗,见到刘预后,冉隆又不敢询问青州军的兵力,怕被当成别有用心的歹人。
今日出营的时候,冉隆回头观察青州军的营地,他通过早饭篝火发出的轻烟和营盘大小,据此推测青州军的兵力恐怕也就是一万人左右。
仅凭这点兵力,就想去救援广平乞活军,刘预的青州军未免太托大了吧。
要知道仅仅广平附近的石勒胡贼军就有五万多,百里之外的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