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都,是必须救援的,如果坐视苟纯派出的军队攻破益都话,那整个齐地有心归附刘预的豪强士人都会寒心,再想争取到他们的人心恐怕就会难得多了。
刘预又把郭谌的使者召了进来,询问道。
“苟纯派来的援兵,是何人领兵?”
刘预记得,苟晞、苟纯兄弟手下好像并没有很有名的将领。
“此次领兵者,乃是青州左司马彭彦。”
“彭彦?”
刘预脑海中并没有哪个史上留名的人是这个名字。
不过,一旁的薛杞等人,却是轻轻惊呼。
“啊,彭彦?!”
刘预看了看薛杞等人,有些疑惑,难道这个彭彦是个名将不成?
“薛君,你可知道彭彦此人?”
“将军,这个彭彦乃是兖州鄄城人氏,是苟氏兄弟手下的第一爪牙,曾经在兖州十战十捷,大破公师藩。”薛杞有些担忧的说到。
听到薛杞这么说,董平、李丰、公孙盛等人不禁有些担心。
这个彭彦此次率领的五千精兵,肯定是在兖州转战数十次的精锐,而主将彭彦似乎又是一个猛将,此次益都恐怕不是那么好救的。
按照时间来说,彭彦肯定比刘预早到益都城下,可能只是早半天到一天的时间,但是也足够用这个时间控制渡口和浮桥,切断刘预渡河救援的途径了。
刘预也当然想到了这一点。
此时帐内静悄悄的,所有的人都在心里默默的盘算。
突然,刘预“嘭”的一声,一拍案子。
“立刻命令各营各部,把最精锐的人马给我抽调两千人,明日凌晨,由我亲自带领轻装急进,驰援益都。”
两千人,其中包括刘预仅有的两百名骑马士兵,已经是刘预能抽调的精锐的极限,如果再抽调的多一些,那么剩下的数万军队就将失去层层级级的军官,面临失去指挥的境地。
听到刘预竟然要率领两千人,轻装突进,在场的手下部将都是一阵惊呼,纷纷出言表示反对。
“将军,这样做,太冒险了,如果遭遇敌军,就将十分危险啊。”
“是啊,将军,就算这样轻装急行,最快的速度,也只不过和彭彦所部一同抵达益都,恐怕也很难进城啊。”
“对啊,季兴,稳妥起见,切忌冒进浪战啊!”
一众手下纷纷劝导,毕竟如果稳扎稳打,大军齐进,那个彭彦的五千人很难有机会在野战中寻到机会。
就算他攻破了益都,那刘预所部也不过多耽误几天的时间。
等到时候,渡过巨洋河攻城,只要多填上些人命,一个个小小的益都城他们还是自信能拿下的。
根本不需要如刘预所说的那样,率领两千人轻装急行军,那样太过危险了。
这些道理,刘预自然也懂,不过他更看重的是益都县令郭谌献城投降的示范作用。
此刻,从益都城逃出的苟部士兵,肯定已经让全青州都知道郭谌投靠刘预了,如果郭谌旋即覆灭与彭彦之手,那以后谁人还敢轻易投靠刘预。
“益都虽小,但是郭谌是齐地弃暗投明的首义,已经不是一城之地的得失,而是能否取得齐地六郡士民人心的问题,绝对不可以坐视益都被彭彦攻下。”刘预说到这里,手拄佩剑起身继续说到。
“更何况,我们本就是随时掉脑袋的买卖,此番功业若成功,那就也大家以后都是高门豪宗,坐拥良田财宝、娇妻美妾。但如果这也怕那也怕,干脆回乡守着丑妻憨儿过日子好了。”
帐内的众人,听到刘预所言,全都不再言语,默然称是。
次日,天色刚刚蒙蒙亮,刘预以两百骑兵为先导,率领两千精兵向着益都的方向赶去。
剩下的大部队的行进,则交给了发小董平、侄子刘珣率领跟进。
终于,在一通急速行进之后,终于在下午时分,刘预率领这两千精兵赶到了巨洋河的东岸。
已经能远远的望见巨洋河西,有一片隐隐约约的旗帜,应该就是已经先于他们到达的彭彦所部青州郡兵。
派到前方侦查的斥候,此时带回来了一个好消息,此时巨洋河渡口的浮桥,依然还是完好无损的,看来敌人应该还没有来的及破坏掉浮桥。
此时的两千士兵,已经有些疲惫。
在原地隐蔽休息的时候,刘预来回巡视勉励士兵。
刘预对他们说道,此时河对岸的彭彦敌军,应该也是刚刚抵达,他们同样人困马乏,肯定不会想到刘预他们已经到达这里。
只要他们突袭一击夺取渡口浮桥,那敌人肯定还没有把益都完全包围,刘预就可以率领他们冲到益都城下。
到那时候就可以安全入城,只要入了城中,有这两千人守城,区区五千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攻破城池。
正如刘预所说,当东莱军出现在对岸,突袭渡口浮桥的时候,守卫渡口的敌人连一根固定浮桥的链锁都没有解开,就要么被杀死,要么已经亡命而逃了。
在这些溃逃的士兵跑到彭彦的大营后,青州左司马彭彦才知道一股东莱贼竟然杀到了这里。
这可比彭彦预料的快的多,再得知这伙东莱贼人数不过一两千人后,彭彦决定马上展开反击,吃掉这伙贼人,夺回渡口。
因为大军已经被他分配营地扎营,准备围攻益都,所以彭彦仓促地把三面围城的部众召集了起来,然后急匆匆的向着渡口的方向扑去。
看到城外原本围城扎营的敌军竟然撤去了,益都城墙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