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计连显然也不是不懂马,他自幼长在草原上,自然也是爱马之人。小手摸着黑风顺滑的鬃毛,计连开口说道:“罗叔叔,我会照顾好小黑风的。罗叔叔,你这给马儿舒经活络的掌法可以教我吗?”。
听到计连想学自己的这套掌法,罗嘉也是挺高兴的。说不如做,罗嘉此时已经站起身来,重新来到两匹大马身旁。计连此时也是跟了过来,仔细听着罗嘉的讲解。
正当三人午休避暑时,距离三人不远处的山道上却是人头攒动。一伙身着羌汉杂服的流民此刻正被人一队官兵拦在了山下,不允许他们进入司州地界。而数百流民之外,一驾马车也正驶向了此处。
山下,这股流民此刻正苦苦哀求着拦路的官兵们。“大人,还请你们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老汉一家一路紧赶慢赶这才好不容易到了这里,还望诸位大爷能网开一面,放我们过去啊”,此时山下流民之中,一名老汉正抬头望着身前的官兵,低声哀求道。
官兵显然并不是第一天见到这名老汉了,眼中虽然闪过一丝不忍,却还是将手中长枪震了震。然后大声喝到:“京师有令,凡是西面来的。一律不准进入司州地界。你们若是想进关,还是绕路吧”。
这些流民此时听到看守此处关卡的官兵这般说道,队伍中不由得乱了起来。
“凭什么不然我们过去?这西边打仗,我们不远千里逃到这里,还不是想投奔亲戚。你们不能这样啊,这天杀的狗官造的孽不能,凭什么让我们受呀!”,流民队伍中,好似正在开口的这名老妇一般的鳏寡之人甚多。此刻就这这名老妇的哭喊声,流民之中的青壮们再也憋不住了。
只见不知是谁先推倒的拒木,一名名已经望眼欲穿、渴望果腹的流民顺着缺口不断的涌向了关下。关卡上的一名小吏此刻望着一团糟的下面,不由得大怒道:“乱民,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天子下令不让你们入关,你们这是要公然抗命吗?来人呐,速速将这些乱民赶走,若是惹恼了京中的贵人们,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随着小吏的一声令下,守着关卡的一众官兵只得将已经挖去木心的檑木桩,抛向人群的侧面,以此震慑驱赶下面的流民们。
眼见关卡上方不断落下檑木,本就是在三分热度下闹事的流民们骤然退出了关卡之下。
城上的小吏此刻有些不放心,随即再次下令道:“给我派一队人出去轰他们走,别再让本大人望见他们了,真是糟心”。
就在流民们纷纷退出关卡外,并慌乱地朝着后方逃去之时。不远处的那驾马车也已经行至了近处。只见流民们此刻正慌不择路的逃窜着,数十名衣着破旧的流民此刻正巧朝着马车的方向跑来。
车夫此时已经望见了前方涌来的数十名难民,心中不由暗道了一声不妙。随即冲着马车内急声询问道:“老…老爷,前面不知哪里来的一队难民正朝咱们这边过来了。咱们还是赶紧下车避一避吧,老爷”。
车夫的话似乎并不能劝下车内的中年男人。而此时车内,年近五十的潘正叔正抱着一摞摞的抄本静静地坐在车内。
“先把这些卷轴护好,千万不能遗失了。难民只要食物,你将咱们随行的盘缠都取出来摆在外面就好了”,潘正叔此刻虽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但车内的这些卷轴,却由不得他不留下来守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