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此刻正在营外等候召见的徐尚,当日离开荆州游侠总舵的他,本该是带着辛百闻和巫卜一同前往九黎山投奔计连的。
但兵争无常,本不被他看好的谢长歌,却是一番高歌猛进连下荆北四座大城。得知此事之后,才刚走到武陵郡外的三人,便免不了一番议论探讨。
然而,此事终究是个偶然,三人不管如何论证,却都无法得到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而这一番议论之下,三人却也是得到了一个共识,那便是此事绝非谢长歌之功,甚至有可能是泥洹会设下的圈套。
徐尚虽离开了荆州游侠会,但他确实是对荆州游侠会有感情的。于是乎,三人便调转了前进的方向,又从武陵郡外一路北上,直到了南阳城内。
也正因如此,三人在赶到南阳郡欲要打听一番时,却是听到了泥洹会调了司兖二州的会中高手和兵卒,正在攻打南阳城。
这之后,南阳城中的荆州游侠会众人虽拼死抵御了一番,却终究还是寡不敌众,城门被破,弟子被杀。而徐尚三人在赶来后,便在就近收拢了会中的旧部,并一路带着他们东躲西藏,撤到了汉水河畔。
中军大帐外,徐尚被那名泥洹会弟子领到帐外后,便独自一人走进了身前的大帐之内。
“你就是徐尚,那个在汉水下游聚拢了荆州游侠会一干叛逆的贼头?”
“在下徐尚,见过泥洹会徐大将军。”
上座的徐良此时见徐尚长得一脸正派,颇有些郡中名门公子的派头,又见自己一番恫吓,没能令对方露出胆怯之色。这一番打量下来,却是对面前的徐尚有了一份欣赏之色。
“徐尚,我且问你,你聚拢那些流窜的游侠会叛逆,是想做些什么?占山为寇,还是意欲谋反啊?”
“大将军,尚不过是被游侠会驱逐而出的微末之辈,岂敢有谋逆不臣之心。只是尚有感这些人四处流窜,会对荆州百姓造成不安,这才私下借助往日的名号,将他们暂时收拢在了汉水河畔。”
“尚本为贫农之家,无奈出仕无名,走投无路之下才不得已做了几日游侠。尚早就听闻大将军攻城之威名,这才在见到使者之时,恳求使者能够让尚来见大将军一面。”
“哦?这么说来,你本意是来投奔本大人的了?”
“请将军明鉴,尚与那襄阳城中的谢长歌有过仇怨,此人心胸狭隘,见利忘义。尚曾一心为他谋划,却终究不过是不被看起过。大将军若要攻下襄阳城,尚愿为马前士卒。”
“原来如此,看来这才是你的目的吧。只是本大人问你,那被你收拢在汉水下游的游侠余孽们,若是知道你有杀谢长歌之心,岂会跟着你一起攻上襄阳城的城头?”
就在徐良高坐上首,一脸得意地注视着下方的徐尚,并抛出这个疑惑后,只见徐尚却是突然哈哈大笑,随后便是一脸得色地数落起了谢长歌和荆州游侠会的诸人。
“大将军有所不知,所谓侠徒,不过是些市井之徒罢了。谁又是真心为了谁?大将军手握重兵,又是一言九鼎的豪杰。稍一用力,便能震服这些宵小,又岂会将他们放在眼里?”
“更何况,大将军难道就当真以为尚不会在收拢这些人的过程中,先下手为强吗?”
“这么说来,那些心向着谢长歌的家伙,都已经被你给宰了?”
“大将军此言差矣,尚不过是稍加引导,让他们自投罗网罢了。毕竟在没有见到大将军之前,尚还是需要保留些许名声的。”
只听徐尚话音刚落,便见徐良这里已经站起身来,鼓着掌走了下来。
“好,是个心思活络,有勇有谋的人才。若当真如你所言,本大人又该许你一个军中的什么职位呢?”
眼看着徐良正迎面朝着自己走来,徐尚却是已经先一步单膝跪拜了下来。
“大将军,尚只求能跟在大将军身旁做一微末小卒,争取有一日能入得将军法眼,得入门庭做一家将而已。”
“大善,你本就姓徐,也算是与我有缘。我泥洹会讲究缘法,今日之缘不可推。徐尚,你站起身来,本大人便收你为门徒。你速速回去带领手下赶赴襄阳城南,然后来我这里领命。”ァ網
“尚定不辜负大人的厚爱,襄阳城头,必有尚为大将军拿下一旗。”
汉水河畔,辛百闻和巫卜正站在营地之外,翘首以盼着徐尚的归来。而二人的身后,此时计连则是正和黎君阳一起也走了过来。
“计兄,你怎么出来了?若是让有心人见到了,改如何是好?”
眼见计连和黎君阳正朝着自己二人走来,巫卜已经是微微皱了皱眉头,提醒了计连一句。
无外乎巫卜如此紧张,只怪他们三人这一路南逃,却是又重新经历了一番人心的险恶。
徐尚在徐良大营内所言并非皆是虚妄,他和辛百闻、巫卜三人这一路收拢会中残存的力量,着实被其中的某些人给害惨了。于是乎,三人便一路走,一路清理一批“真小人”。
也正是因为徐良的手下确实杀了数股莫名其妙流窜而出,貌似“自投罗网”的游侠会余孽,徐良这才对徐尚所言不再存疑。
而如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