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潘汝桢的冷嘲热讽,梅涟池并未打退堂鼓,他告诉潘汝桢,如果大张旗鼓的去剿灭金信门,定然是一无所获。
潘汝桢大为不解,厉声喝问梅涟池,这是为什么?梅涟池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大人,俗语说的好,民不与官斗。王义山乔装打扮去救人,咱们一来没有抓到他的把柄,贸然抓人只会落下口实,另外这么多兵将招摇过市,岂不是等于向王义山通风报讯吗?”
此言一出,潘汝桢思索片刻,表示赞同。他询问梅涟池,如何对付金信镖局?梅涟池将计策说出来之后,潘汝桢愁云惨淡的脸上,又是一扫阴霾。
接着潘汝桢对刘七说道:“刘七,你的伤不重,最好安心在床上调养,待本府剿灭金信镖局,你的大仇自然可以报了。”
刘七喜不自胜,对他潘汝桢说道:“大人恩情,小人粉身碎骨,结草衔环也难以报答。”
潘汝桢哈哈大笑,跟着梅涟池转身出去了。待到僻静无人之处,潘汝桢对梅涟池说道:“刘七知道的太多了。”梅涟池心领神会,偷偷地在刘七的汤药中,加了热性草药,刘七服药之后,七孔流血倒地而亡。结果了刘七之后,梅涟池派人将刘七扔到乱葬岗草草掩埋。他恶眼上翻,面带杀意,对下人说道:“都把嘴给我闭的紧紧的,谁要是泄露半个字,我就要他好看。”前车之鉴,下人们俱是心惊胆战,谁还敢蹚这浑水。
回到巡抚衙门之后,梅涟池来到潘汝桢面前交差,潘汝桢嘿嘿冷笑数声,对梅涟池说道:“梅师爷,养兵千日,用在一时。明天这戏你压轴,能不能演得好,就看你的本事了。”
梅涟池对潘汝桢说道:“大人尽管放心,我必定马到成功,将金信镖局连根拔起。”
潘汝桢“哼”了一声,他告诉梅涟池事情不成,小心他的脑袋。梅涟池一言不发,回到屋中换了蜀锦掐花软缎袍,手执绫绢扇,挑选了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军卒,化作了豪商巨贾,一路风程仆仆的直奔湖北而去。
到了金信镖局之后,梅涟池并未急于进去,而是派人将持着拜帖和礼物,来见王义山。王义山也仗着夤夜无人发觉,金信镖局一如往常接单招徕生意。
镖师将书信递给他之后,王义山见信中字里行间对自己渴仰不已、崇敬有加,他的神情甚是得意。丈夫处世,扬名立万,谁不想在人前风风光光。王义山让送信人进来,对他说道:“请问你们家老爷贵庚,
哪里人氏?”
送信人答道:“王老英雄,我们家老爷世居佛山,现已过了花甲之年。”
王义山“哦”了一声,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接着他又向送信人询问:“我与你们家老爷素闻谋面,何以特意对老夫如此格外推崇?”
送信人告诉王义山,他们家老爷的夫人,正是湖北襄阳人氏,只因多年未回本乡,人老了自然要落叶归根,这次探亲,一路千里迢迢,
为恐歹人拦路劫财,只要请王老英雄出马。虽然是生意,但都是本乡本土的,老爷认为只谈生意,对王老英雄来讲,就显得生分了。
王义山哈哈大笑,他告诉送信人,承蒙你们家老爷看得起,这镖他们接了。送信人弓身施礼,再次向王义山表示谢意。随后他将准备好的蜀锦送上。王义山看了赞不绝口。
送信人回府向梅涟池告知,王义山答应接这趟镖。梅涟池咬牙切齿地说道:“王义山这个老匹夫,居然还敢堂而皇之的开张接揽生意,这次岭南之行,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