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瘦的男子往后退了几步,躲闪着金广田骇人的目光,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
“你说啊!”金广田步步紧逼。
坐在地上的妇女呜呜咽咽地哭着,周围的老百姓也红着眼眶。
金元宝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说道:“罢了,罢了……”
那男子咬了咬牙,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金广田,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我确实在主宅见过他俩!”
金广田哈哈大笑起来:“即便你在主宅见过他们,也不能表明他们就是主宅的人。即便他们是主宅的人,金寨几个当家的都能出叛徒,我们爷这手底下的小兵成百上千,出一两个叛徒也是有可能的。无论怎样,这个屎盆子,都不应该让大当家的顶着!”
干瘦的男子闻言,如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
“哎,你们几个说,你们在主宅见过这两个人吗?”金广田问道。
他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说道:“从来没见过他们,不认识。”
金广田从腰间掏出手枪,上了膛,沉声道:“你们都听见了吧?主宅压根儿没有这两个人!那你的小命……我就收下了!”
说罢,他一枪爆了那干瘦男子的头。血和脑浆迸溅到围观群众的脸上。妇人和孩子吓得尖叫连连。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任!”金广田收了枪幽幽地说道。
“我……我跟你拼了!”坐在地上的妇人爬了起来,嘶吼着朝金广田扑去。
金广田一记重拳将她打倒在地,掏出枪,对准了躺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妇人。
金元宝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沉声道:“不要再杀人了!”
“金元宝,你算老几啊?敢命令我?”金广田对手下使了个眼色。
几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金元宝的脑袋。紧接着,金广田一拳打在金元宝的脸上,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了!金广田你个龟孙!”一旁的一个老年人抡起拐杖打在了金广田的后脑勺上。
“哎哟!”金广田捂着脑袋惨叫了一声,那老者被他的手下迅速制住,无法动弹。
“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你个鳖孙!”老头骂骂咧咧的。
金广田气得双眼赤红,撸起袖子就要揍他!
几个大汉冲了过来,为首的大喊了一声:“我看今儿个谁敢动我爹!老子的命今儿就豁出去了!”
“造反了!你们都造反了!”金广田喘着粗气儿说道,“快动手把这帮造反的人就地正法!”
还没等他手底下的人抬起枪,围观的群众叫嚷着就冲了上来。
“打死你个王八蛋!”
“我们跟你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金广田和手下的十多口子人,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围住。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巴掌就如雨点儿似的落了下来。
金泽森站在楼上远远地看见一队人马荷枪实弹地正往这边跑。便对土偶木梗店门口的店家奶奶做了“撤”的口型。
店家奶奶得了信儿,冲到人群后面,大喊道:“他们的援兵带着枪炮过来了!大家快撤!快撤!”
人们一听,迅速抬起伤员撤离。金元宝则混在人群中跟着他们离开了,金泽森见他安全撤离,自己也从黄金万两的后门走了。
小军带着一队人马过来的时候,现场已经没人了,空荡荡的大街上躺了十几个他们的人。
金广田被打得鼻青眼肿,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了。小军脸色苍白地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这才送了一口气。
“快!都送医院里去!快!”
金澜堂得到这个消息,气得差点昏倒在地。
“这帮刁民是受了谁的挑唆了?竟敢如此对待主宅大当家的!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金澜堂咬牙切齿地说道。
金澜正见他怒气攻心,说道:“哥,你别发火,对你身子不好。”
金澜堂将桌子上的茶碗一下都扫到地上,砰砰地砸着桌子,怒吼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金澜正皱了皱眉,拉住他的胳膊,说道:“哥,哥!你冷静一下!”
“啊……啊……啊……”金澜堂甩开他的手,紧紧地抱着头,惨叫着蹲在了地上。
“哥,哥……”金澜正吓了一跳,慌忙去拉他。
只见金澜堂颤抖了几下,转过脸,大张着的嘴巴不停地流着口水。双眼瞳孔急剧缩小,眼珠诡异地乱转了几下。
金澜堂大骇,心里明白金澜堂这是蛊毒犯了。
他抓着金澜堂的胳膊,轻轻地摇了摇,叫了一声:“哥。”
金澜堂歪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金澜正被他盯得直起鸡皮疙瘩,他松了手,慢慢朝后退。
气氛诡异得可怕!
“五爷!小心!”杏子闯了进来,大叫了一声,上前扑倒了金澜正。
血,鲜血,滚烫的鲜血……顺着自己上方,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不停地往下流……
“五爷……小心……”杏子皱着小脸说道。
不消一会儿,那姑娘白里透红的小脸儿渐渐失去了颜色,变得苍白。那水汪汪,亮晶晶的大眼睛慢慢失去了光彩……她强撑着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慢慢的那笑容在她的嘴角凝固。
她的脑袋重重的落在金澜正的胸前,金澜正感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