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铛!”
那士兵惨叫声和铁器的碰撞声在晴朗的日头下无比清晰。
不一会,地面上已经倒下四五只隐魔。
那些血红色的粘稠液体流到地上,实在令人发怵。
耶禄荣勋有些迷惑了。
他没有真正对付过隐魔,他他在和父亲提及这些怪物时,他的父亲告诉过他。
“爹,为什么我们要往南跑哇?”
“因为隐魔啊,那些怪物不断袭击我们的百姓。”
“那为什么我们不反击呢?咱们不是他们的对手吗?”
“若是咱们真正去面对这些怪物,或许我们可以击败他们。”
“那咱们就去面对啊!”
“可大汗已经下令要和汉人决一死战,父亲的想法永远也无法在大会上提出了。”
“那爹你有什么想法啊?”
“我啊,哈哈,”耶禄索勒大笑两声,“我想,我们和汉人到底有什么怨仇呢,我们应该成为朋友甚至兄弟,一同面对那强大的隐魔,若是如此,我们冰雪部落十二万军队,他们汉人三十余万,只要我们强守长城,必然可以轻易挡住隐魔。”
“爹你这是在异想天开嘛!”
“哦,你怎么觉得父亲说的不对呢?”
“我们和汉人如何讲和嘛!”
“呵呵,你还小,还不必想这些。”
“还不必想这些?”耶禄荣勋冷笑两声,他想起了小时候和父亲的这段对话,他越发觉得父亲的可笑,“这些就是事实啊!”
耶禄荣勋恼怒地大喊道,“你一辈子都栽在了这美好的假象之中,你错了!耶禄索勒你把自己害死了!”
说着,他猛地冲了上去,看着那在军阵中肆虐的隐魔,他越发愤怒,他越发无法抑制自己内心的恨,那至极的愤恨。
他挥动着长刀砍入了那隐魔的后背,刀刃狠狠砍入了它那血红色腐烂的ròu_tǐ中,然而只在同一刻,那隐魔猛地挥动身躯,轻而易举地将他甩了出去。
一旁的士兵立马将他扶起来。
“这些怪物,难不成我们都比不过嘛!”耶禄荣勋呐喊着带着身边的士兵猛地冲了上去,那密集的枪阵完全控制住了那只隐魔,然而当他们一齐冲上去后那隐魔凌空而起轻松地躲过了他们的聚合一击,落地后极速冲到那些士兵的身后,于是又变成了屠杀。
它在那些士兵群中翻滚着撕扯着,断肢残体四处而飞,惨状难言。
然而耶禄荣勋却根本不选择后退,他依旧带着手下的士兵和隐魔纠缠着,再强大的怪物也很难在人海战术下获得胜利,很快,在你一刀我一刀的疯狂挥砍之下那隐魔逐渐虚弱下来倒在地上,看到这样的机会,耶禄荣勋带着长枪兵上前就是疯狂地穿刺,将那隐魔彻底杀死。
这样的战术被运用到整个战场之上,这一百只隐魔原本那疯狂且强大的力量逐渐被抑制住,那些无惧死亡的战士用自己的ròu_tǐ控制住隐魔,两方纠缠着你死我活,难分难解。
那太阳自东至中,在到出现西斜之态,那杀戮的声音逐渐减小。
耶禄荣勋将长刀插在地上,他卖力地喘息着,那疲劳感侵袭而过,此刻他已经抽不出一丝力气,他看着身边寥寥几个士兵,隐魔都已经倒下了。
“乌兰翰!乌兰翰!”
他喊了两声,没有回音。
“喀里木王!乌兰将军他……他已经被杀了。”
“混蛋!可恶啊!”耶禄荣勋半跪在地上,“快,看看咱们还有多少人!”
“喀里木王,咱们还有二百多人,兄弟们都很疲劳了,都坚持不住了。”
“niang的,七千人这一战死地还有二百人,”耶禄荣勋自嘲地笑了笑,“不过你们看看,那隐魔是不可战胜的嘛!天天就知道逃,要是早在十年前,二十年前,就这羊打,无畏地打,隐魔还能嚣张几时啊!”
“喀里木王说的对,只是……我们现在何去何从啊?”
“现在?”耶禄荣勋看着远处那混沌的红色,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的眼珠都被映作鲜红。
他这辈子看见的最可怕的景色。
那几乎铺天盖地的死亡之血色,那弥漫着的可怕味道,距离自己大约还有二里之远,隆隆的行进之声已经十分清晰。
就连天空中的云都已经化作鲜红色感染的死亡背景板。
那两边的浓烟逐渐归入大部队,这样的数量,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
只剩下一里的距离了。
那是真正的隐魔军团。
他们所到之处皆为一片鲜红,那滚滚红色尘烟连接天地形成一片巨大的红色屏障,压迫而来。
“没想到林霄寒说的是真的,呵呵呵,可笑啊,”耶禄荣勋低下头,“斥候何在!”
“小的在,小的在。”那斥候急忙跑来。
“还有几匹马?”
“喀里木王,咱们还有五匹活着的马,您的意思是?”
“你带上五个最强壮的汉子,快前往星云关,给他们报信,告诉他们马上隐魔就要接近星云关了!”
“这……您不走嘛!”
“少废话,照做懂不懂啊!快啊!”
“我……我……总不能看着您和兄弟们死在这啊!”
“一切皆有定数啊,哈哈哈哈,哈哈哈,”耶禄荣勋扔下武器,“你快走吧,起码我死了还有些用处。”
说完耶禄荣勋便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
那斥候也不在纠结,他缓缓落泪,作为耶禄荣勋手下的亲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