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津山后山客房中,林意坐在桌旁一心两用。
桌上有一本书籍,林意右手翻书认真观看,这本书,是姑姑刘红婉多年习剑的心得,这位分别以剑术剑意两样入超一品的女剑仙,写出来的东西自然是高屋建瓴,林意这种半吊子剑客,研究起来还是颇为费劲。
而一边要认真用心研究那本习剑心得,一边又还要分心驭剑。林意左手起剑决,续心弦在房中飞旋,一圈又一圈。
这便是一心二用了。
书翻得极慢,因为很多都是晦涩难懂的感悟,一页总是要反复看好几遍,才有一些摸着门道。
剑也飞得极慢,一圈圈如同稚童学步,行得歪歪扭扭,毫无章法。
不是林意不想让飞剑直来直去,掠空破风。而是他做不到。是的,未成本命剑,那么驭剑所需要的气机极多。若让续心弦直接破空而去,那林意这气机耗光,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是就地晕厥的下场。
所以,在一气流转未能达到八十里之前,想驭剑杀人,除非那人自己撞上来,不然就这速度与威力,根本杀不了同境界武夫。
书终于翻过了一页,林意也学到了一招剑势,翻腕势。在姜家茶船上方跃文就是用此剑势砥住了林意的手。
飞剑续心弦被收回,来到了林意手中,林意重新吐纳,换了一口气。
林意将飞剑收回窍穴之中,合上那本姑姑的心得书籍,藏入怀中,出门而去。
整日都在屋里看书驭剑,无趣得很。
林意心中想着:招绍宇上山已经过去了三日,柳广利却没什么动静,不知道是没查到绍宇已经上了玉津山的消息,还是知道了却不敢上山来。
这几天忙着看书驭剑,都没问绍宇把那封信送出去了没有。也不知道那位陈珏麟陈剑仙,是否到了那定安城,用剑向那位坐龙椅的讲过道理没。
叫绍宇写一封信就想让京城那位坐龙椅的别打玄教的主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有那位陈剑仙用剑向那坐龙椅的讲完了道理,这一封信,才有用。
毕竟那位原本林意得叫他一声二哥皇帝陛下,从小就是好言相劝没有用。只有打他一顿他才能老实的主儿。
林意出门而去闲逛玉津山,逛着逛着就逛出事来了。想什么他就来什么,柳广利带着北口营的人马,想要上山而来。
玄教弟子也并不示弱,堵在了山脚下,不让这帮当兵的当官的上山来。
等林意赶到之时,玄教众弟子已经布起了防御的阵型,而柳广利已经开始调度士卒,准备冲阵,以抓捕绍宇为名,要强攻玉津山。
护山大供奉毛献忠与总舵主刘红婉早就到了,见到林意,刘红婉便问:“不练剑驭剑,来这里做什么。”
林意无奈的回答道:“姑姑,太难了,我练得没力气了出来逛一圈。柳广利这是怎么回事?还是不依不挠吗?”
毛献忠笑着回应到:“他想抓绍宇是假,想以多欺少,以力压人,让玉津山替朝廷办事才是真。毕竟山下宋瞳谍子几近死绝,他若再没有点政绩,那头顶的官帽子就没有了。”
刘红婉笑着说道:“珏麟要以剑替玉津山讲道理,估计过不了多久,柳广利就无官可做了。”
这边像看个将死之人一样的看着柳广利,而那边的柳广利却还是趾高气扬。
只见他大声呵道:“你等玉津山众人,不交出杀人凶手绍宇,还等何时,原本不受朝廷招安,朝廷只当你等是闲云野鹤,可如今包庇杀人凶手,那可就是与其同罪!”
嘴上像是好言相劝,而转头却对着身边两位将领轻声说道:“杀一儆百,别全弄死了。留一些听话的替朝廷效力!”
柳广利的两个亲信将领周克新,沈志勇都点头称是,手中刀已出鞘,都想着若是此事成了,那柳广利一人得道,他们俩也会跟着鸡犬升天。
眼见得就要大打出手,结果刘红婉走了出去,问了柳广利一个问题,问得柳广利哑口无言。
“柳大人,你是不是太小瞧了我玉津山玄门了?五百人的北口营,可挡得下我五十剑?”
刘红婉又再说道:“绍宇先前做了什么,犯了什么事,我玉津山不管,也管不着。可是既然他当了我玉津山供奉。那可就不一样了。”
一柄长剑从玉津大堂中飞出,来到刘红婉身边停下:“山下如何,百姓是否安居乐业,是你这当官的人应该去管的事。山上如何,我们玄教自己会理得妥妥当当。所以山上的事,你们最好别管。”
“我玄教中人,对于朝廷,向来都是不听调也不听宣!你若想强攻玉津山,那你可以试试,不过,最好是能聚起十二营人马再说,你别看我们玉津山人少,我有自信你把神机岛六万兵卒全调来,也攻不下我们玉津山!”刘红婉说到这里,握住了自思量。
可惜,柳广利并不会思量,轻轻策马后退两步,只说了一个字:“冲!”
神机岛十二营中因为是骑兵,所以战力在神机岛十二营中最强的北口营,发动了冲锋,他们并不害怕。玉津山满打满算,也就五六十人,怕什么?
刘红婉叹了口气,不再说话。脚下轻点,飞身而出,对着那冲锋而来的骑兵们一挥,剑离着骑兵们还有老远的距离,但那十五匹冲在最前头的战马却直接马腿被削断!
马失了蹄,骑兵们自然是要坠马,一瞬间就有十五个骑兵滚倒在地。好在后面的骑兵及时收住缰绳,才没把这几人活活踩死在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