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在一日之间分崩离析,与其同在广阳郡的幽州六姓最末位,张家,自然也是大受影响!
董家府邸在广阳郡城,但张家,虽然在广阳郡城内有人有地有产业,但张家府邸却不在郡城之内,而是在广阳郡城的东北方向,更靠近那辽东地界的一座小县城,名曰弹丸城。
由于广阳郡地域狭长,董家府邸的广阳郡城靠西,而张家所在的弹丸城在东,故而也有:‘广阳西城董高墙,广阳东城张顶梁’的说法。
而此时,弹丸城内,被称为东城顶梁柱的张家府邸,所有‘顶梁柱’们齐聚一堂。
夏日炎炎,张家后堂内也燥热得很,不止是天气原因,还有堂内众人的火气!
张家老家主张项坐于主位之上,而他的三个儿子,有两个坐在上首两张坐椅之上,下首坐的,则是更低一个辈份的两个孙子,堂中无一名女子,连个侍奉的婢女都没有,显得好生奇怪。
上首坐着的两人,分别是张家老家主的大儿子张良军以及小儿子张良将。至于老家主张项的二儿子张良材,则是身在京城,位居户部尚书之位,自然不在家中。
而下首两人,分别是张良军的儿子张墨驰,户部尚书张良材的儿子张墨玉,至于张良将的儿子,就是张墨白了。
坐在主位的老家主张项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吐出后说道:“白儿自从去梅家之后,便没了消息,今晨又有董家被四人一通大闹,引得幽王有借口带兵南下,一口气直接控制了广阳郡的半数驻军,说是来帮董家,实则是要把广阳兵权紧紧握在手中,这事,你们怎么看?”
坐在上首第一位的大哥张良军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便对着他的小弟张良将骂道:“你说让墨白去梅家,代替爹参与梅园议事,结果如何?搞得现在一团糟!你说说,怎么办!”
主位上的老家主张项听得自己大儿子这么说,便知道了大儿子是在指桑骂槐,在骂他张项这个老不死的,梅园议事没有让他们长房嫡子去,而是选了庶出的三房张墨白去,故而心有怨气。
张良将唯唯诺诺,不敢与大哥顶嘴,其实他那儿子张墨白去梅家一事,是老爷子张项一手定夺的,根本就与他张良将无关,他生性懦弱,就算他的儿子张墨白既聪明又能干,他张良将又哪敢与大哥的长房争什么?
见叔叔不敢应话,下首第一位的长房嫡孙张墨驰,也跟着他爹开口嘲讽起来:“叔叔,你倒是说啊,怎么办?之前墨白在家时,您不是什么事都能对答如流吗?怎么现在就惜字如金了?”
至于在堂中辈份最低,岁数也最小,所以轮不到他说话的二房张墨玉,则是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坐于主位之上的老家主张项冷哼一声,训斥道:“哼,怎么,当老头子我死了?良军,墨驰,你们父子俩要反了天啊!”
“爹!”张良军欲反口辩解。
“爷爷!”张墨驰则是要甩少爷心性。
可两人只是一开口,便被老人
大喝一声,打断了言语!
“闭嘴!”老家主张项又是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之后,看向坐在最末座的张墨玉,言语间带着点期待,问道:“玉儿,你说说你的想法。”
因张墨白不在,故而此时便是他最年轻的张墨玉想了一想,又抬眼看了看自己的伯伯,叔叔,大哥,心中打好腹稿,开口说道:“爷爷,以我看来,大可不动如山。”
他此言一出,嫡长房的父子二人都是恶狠狠的盯着他看,好像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
只听得张墨玉继续说道:“小弟做事,向来有分寸,既然此事他并没有专门来信,那么我们大可暗兵不动。而且,幽王带兵来广阳,无非是要借机从董家,或者说地方上取回本就是属于他的兵权。
我们张家,兵权并没有多少,反而是幽州粮饷方面,大半都得靠我们家来调度,所以,我认为,这回幽王南下广阳一事,我们家不光是不会有事,还很有可能,从中获利!”
老家主张项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而长房的张良军张墨驰父子俩,却是已经忍不住了,张良军反驳道:“你个小屁孩,懂个屁,就你与墨白两人小屁孩这样乱搞,我张家,不被你们搞坑才怪了!”
张墨驰则是对老家主张项说道:“爷爷,不能这样袖手旁观,幽州六姓,互帮互助,才能对抗那幽王,若我们不帮助董家,那么我们张家,又有什么脸面占据幽州六姓门阀之一?”
张墨玉却冷笑一声,说道:“怎么,你们长房是怕站错了队,会被其他五姓挤掉位置,张家坐不稳幽州六姓的最后一位,你们父子二人,不好中饱私囊对吧?”
张良军已经有要翻脸的意思了,张墨驰则是直接伸手,要去抓张墨玉的领口,想出手打人了!
可张墨玉说出一句话,让堂中瞬间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梅家小梅先生,说要我们家帮幽王,什么门阀六姓,已经不复存在了,以后的幽州,是幽王说了算。”
还是张良军打破了沉默,他大声说道:“放你娘的狗屁,他姓梅的说什么,就得做什么?你给梅家当狗当上瘾了吗?什么都听梅家的,那我张家就一直屈居人下吗?”
张家老家主张项脸色也有些阴沉,因为,他不想再做梅下走狗了。
可是,当张家老奴张福领着一人走进了张家后堂时,老家主张项心中大惊!
梅如也手持着一柄张项再熟悉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