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心自定,静气上昆仑!
这一个个拐弯,不正是归元决气机所行的窍穴路径吗?这条极细极长的线,就是一股子静气,而支持着这股子静气的那片海,则是丹田气海,供给气机,助这一股子细线静气,攀登周身窍穴昆仑山。
不过,知晓是知晓了,但因为心神不定,林意一个岔气,猛然睁眼,深吸了一大口气!
被陆琅老真人指引着静气上昆仑,却在半路有所明悟,分心跌落山来,这让林意体内气机震荡不止,他缓过来之后,只能慢慢调息,压下体内的鼓荡气机!
陆琅老真人亦是睁眼,两人相对而坐,老人一眼就看到了林意窘迫调息的模样,轻叹了一声:“唉,可惜了。”
静气上昆仑,归穴识长生。
林意若是能在不知不觉中以静气行周身窍穴,那陆老真人的长生心莲,也就能在这一路窍穴中各自种下一丝心莲气机,这相当于对之后要把长生心莲度化给林意,打下了一点基础。
心莲为种时,喜静不喜动,所以以静气上昆仑种心莲,最为契合。可林意一个分神,气息鼓荡,气机如一瓢冷水入了滚烫油锅,也就把陆老真人先前的两百一十一次种下心莲气机,给毁于一旦了!
在禅房外的申峥听得房中林意的动静,便跨步进来,问道:“啊意,怎么了?”
林意边喘着气调息边说:“没事,不要紧!申峥,守住门口,谁来都不能进,我入定的时候,就算是郭漠驹来了,也让他别进来!”
“好!”申峥知道,林意一但叫了他全名,那所说之事,便是极为重要的。所以他点了点头,重新回到了房外,还顺带将禅房木门关掉,守在门外,真真正正的当起了一回护法门神。
林意终于调息完毕,压下了鼓荡气机,气机重归丹田气海,他将剑匣从膝上拿开,放在了一边,双手学着对面的陆老真人十指相插,对着陆老真人说道:“老真人,再来!”
陆老真人笑呵呵说道:“小子,一次不成,全身怕不是被气机激荡得不行了,不休养个一两天,还想上第二次昆仑山?”
林意也是笑了笑:“老真人,再来一次,我顶得住!”
气机激荡,的的确确是让林意吃足了苦头,但已经知晓了是静气上昆仑的法门,却在二百一十一窍时被自己分神打断,这让林意很是难受,强压下气机,强忍着刺痛,林意也要再试一次!
看着林意坚定的眼神,陆老真人说道:“那就再来一次,别强撑,受不了就沿着窍穴路径缓缓下昆仑归气海,别再分神了。再分神,气机再激荡,你这些个窍穴,说不定要受损受内伤!”
林意坚定的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好!”
两人再度入定,佛教白马寺禅房之内,道法自然!
绕出了后进院,郭漠驹带着女子男相的郭陌花,以及不再是乞儿的常胜,向着大雄宝殿而去,他要找一找那个带他们入后进院的木错和尚,讲一件事,做一桩‘生意’。
西北偏远之地的小天狼,只带着一个既是死士又是妹妹的郭陌花一起行走云汉江湖,当然不只是图个乐,作为西域三十五万雄兵以后名义上的统帅,他来云汉,自然是有自己的任务。
西域为云汉牵制了南胡,北蒙两大敌国的注意力,但云汉却像防贼一样,处处防着西域,处处拖西域的后腿。
他郭漠驹的爹,那个武榜第一的郭浩铠,可以对这些事都不在意,视做小孩子打闹,不去管。但他郭漠驹,得为以后的西域三十五万兵马,或者说为他自己,找一条后路!
一条不至于被宋家天子狡兔死,走狗烹的保命退路!
自古君臣之间,最忌讳二事,分别叫旧臣压新主,功高无可封!很不幸,他郭漠驹的老爹,两样都占了!
来到大雄宝殿外,郭漠驹终于找到了木错和尚,他快行了两步,说道:“木错禅师,有一事,要说与你知,也请你,代为转告寺中各位禅师。”
心宽,自然也就体胖的木错和尚回头,见是这位与林意一同入寺的公子,也就转身施礼说道:“阿弥陀佛,施主所说何事?请讲,贫僧定然转述与寺中各位师兄弟知晓。”
其实,白马寺有资格被称禅师的,只有九人,能在寺中讲经说佛法的和尚,才当得上禅师二字。
木错和尚的师傅,心缘大师那一辈的人,有两人可称禅师,一是心缘大师,另一位,则是在江湖上云游四海,多年未曾归白马寺。
向下算来,木错这一辈,师兄弟四人,都可称为禅师,还有两位是外来的和尚入得寺中,能讲经,自然也能称为禅师。
再往下,观字辈中只有一人得了禅师的称号,便是木对的徒弟,那个特别喜欢白色的观真小沙弥。
所以木错和尚说,会转述给师兄弟们知晓,也没有说错。现在的白马寺,大事上能说上话的,也就他们木字辈四人与外来的两个讲经禅师。都是同辈,都是师兄弟。
郭漠驹将手中一寸见方,卷成一卷的宣纸密信交道:“心缘大师去西天佛国,我老爹会一路护送,若是归来,我老爹也会护送出西域。所以,心缘大师的安危,你们不必担心。”
木错和尚心中有些疑问,展开了密信一看,上面的确是他师傅心缘老方丈的笔迹,密信上写着四个小字:无事,勿忧。
木错和尚连忙再度双手合十,说道:“敢问施主,尊姓大名,今尊又是哪位高人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