舷窗之外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ds-2小队所有队员的理解范围,无论是从生物还是物理角度都无法解释这怪异地现象。搜肠刮肚也只能用这样白开水一样的句子来形容它了——
一条被切成无数片,被放大无数倍的下半身。
那种巨大的冲击感,让仍然努力保持着清醒地ds-2小队队员们怀疑人生。
卡尔勒决定离开这巨大而又诡异地孪星星系新天体,他回过头看了苏哈台和蒂娜一眼道:“别揪着这玩意儿不放了……把注意力集中到寻找坐标上来吧。你俩同意吗?”
“同意。”
“嗯……”苏哈台和蒂娜双双点头。
再不干点儿什么,估计他们两人也需要一剂镇定剂来安抚震颤的心灵了。飞行器调转舰首,朝着恒星方向飞去,离技术员的下半身越来越远。
技术员的上半身还嵌在驾驶舱壁内,表情狰狞又恐怖。
苏哈台努力克制着内心深处的恐惧,故意不去看他的脸,但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右边肩膀后面有呼吸声传进耳朵里。他的心砰砰跳着回过头,那呼吸声却又停止了。
他不安地弯下腰,从座椅之下扯出一片耐高温银色帆布,将帆布盖在了技术员的尸体上。
“你怎么了?”蒂娜同样不安地问道。
苏哈台不想隐瞒:“我感觉总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盖上挺好的……盖上吧……”蒂娜对苏哈台的举动表示很赞同,她试探着对苏哈台说道:“你可能产生幻听了,苏哈台……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苏哈台扭过头,耸起脸颊道:“什么?我没事儿!”
卡尔勒头也不回道:“苏哈台,如果你敢跟安东尼一样做出疯狂的举动,我保证我会一枪打死你。现在,你要么给自己打一针镇定剂,要么坐在你的椅子上冥想一会儿。”
“多谢你关心!”苏哈台瞪了卡尔勒的后脑勺一眼,然后重新坐在椅子上,绑牢安全束带。
驾驶舱里安静极了,航行不知要耗费多久时间,谁也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卡尔勒给苏哈台的建议竟然被蒂娜采用了,她闭上眼开始了冥想。左右也没有其他事可做,苏哈台决定也冥想一会儿,来消除心中的恐惧,恢复因严重精神刺激而下降的心智。
他真的需要平静一下。
不知是之前冥想及灵语训练积累了经验,还是苏哈台本就具备此类天赋,这一次,他自然而然地,迅速进入了冥想状态。
漆黑一片的眼前,出现了想象出来的恒星。
那恒星的光很耀眼,以至于苏哈台的目光能很好地集中于其上。
目力盯住恒星,专注力却游走于脑海之中,他清晰地感受到了神经的刺痛,是那种丝丝拉拉地撕扯的疼痛,比没进入冥想状态时,痛了好几倍。
除了要忍受清晰地痛楚,苏哈台还要忍受从四面八方袭来的恐惧感。
这恐惧感不单单体现在心灵层面,在苏哈台的冥想世界中,它具现化了。无数丝丝缕缕地纯黑色物质,正试图将苏哈台包裹其中。
苏哈台下意识地收紧眉头,将目力专注于闪烁着耀眼光芒的恒星之上。
他约专注,恒星的光芒就越亮,那光亮驱散了名为恐惧的黑暗,让它们束手束脚。可它们似乎不想放弃。
苏哈台本就新生恐惧,进入冥想状态后,他觉得这是个彻头彻尾地馊主意——他感觉更加恐惧了。他试图脱离冥想状态,只闭目养神便好。
可当他试图这样做的时候,他发现,竟无法脱离!
“干什么……”苏哈台心中默念着:“我这是又惹上哪路神仙了……”
在那一刻,恐惧陡然升起,苏哈台的示弱,让黑色丝绦觉得有机可乘,它们开始张牙舞爪,肆无忌惮地从四面八方压了过来。
恒星的光芒甚至在它们的压迫下,收敛的光线,变得暗淡起来。
苏哈台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的恐惧感达到了峰值。心中隐约有那么一种感觉,若是抗不过这恐惧的侵袭,很可能会连命都丢了。
不……
更可怕的是,被永远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幻想中。被囚禁,被挤压,被蹂躏……最终,被湮灭!
……
“呃呃呃……”
闭着眼的苏哈台突然开始痉挛,他躺在椅子上不停地抖动。蒂娜被惊醒,尖叫一声,弯腰拿起另一支镇定剂针剂,就要为苏哈台进行注射。
可卡尔勒却突然回头制止道:“别干扰他!”
“可是……他的样子不对劲……”蒂娜一脸担忧,既为苏哈台,也为自己。
卡尔勒回头看了苏哈台一眼,然后解释道:“他正在经历冥想中一个最难熬的阶段,阴暗面会别放大,但他必须同自己抗争,抗过去,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老天……这家伙的天赋还真的挺高的……”
“那如果他抗不过去呢?”蒂娜问道。
卡尔勒从座椅下面摸出一根雪茄,点燃后,叼在嘴里抽了一口,回答道:“他会一直抗到抗过去为止的,相信我。”
……
处于冥想状态中的苏哈台,既要克服恐惧,又要保持专注力。一心不能二用,这实在是太艰难了。眼前的恒星时明时灭,他不停地在同那些黑乎乎地东西较劲。
那保持峰值状态的恐惧感,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摧毁他最后的心智值。
他知道,当最后一丝清明和理智也失去时,他会变成失心疯,永远困在这地狱之中。
冥想对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