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可能,种种不可能,让彼岸的脑子很乱,她有些生气,几乎是冲着阿直在吼,继而捏着拳头怒气冲冲的转身,却是只觉一阵冷气袭来,锥冰一身冰冷的站在木廊之外,双目又冷又厉,而他的脚下,已是结了一层的厚冰,那景象,叫彼岸陡然站住,不知该是如何反应。

“你让我闭眼睡觉,自己却跑出来与男人厮混?”锥冰冷声,双目盯着彼岸,他的周身,旋转着透明色的冰凌,一根一根,宛如一把把骇人的锥,彼岸毫不怀疑,只需眨眼之间,锥冰便能锥死自己。

然而,他这话里的口吻,怎么有种被背叛的意味?还有,锥冰是冰系异能者?而且还是个高阶,打得过阿直,这等级至少也应该在皇者了,被她杀掉了那个b级力量型异能者,双手是不是被锥冰冻伤的?

眨眼之间,彼岸的脑子都快转炸了,她本就不是爱动脑筋的主,因为阿直搅得心神不稳,现在更是受不了锥冰这幅逆袭的姿态,于是眼眶不自觉有些红,抬手,“唰”清脆一声,抽出背后的机甲双剑就朝锥冰劈去,杀意涛涛,怒吼道:“你有病啊?明明是异能者还装普通人,我杀了你l蛋!”

然而,锥冰周身的冰凌却是比彼岸这寒铁打造的机甲双剑还要坚硬,旋舞的冰凌中,他愣了一下,仿佛不曾想过彼岸居然比他的脾气还要大,又蹙眉见冰凌被彼岸的机甲双剑劈得冰粒子四溅,不少还溅在她的脸上,又是几道血痕,她却犹如气疯了般,不管不顾的,恨不得将他劈成十八段。

好吧,锥冰觉得这姑娘真正愤怒起来,这架势宛如要跟他同归于尽,实在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他生气,她却比他还气,他不能撤了这层冰凌当真让她砍死,也无法看着她被四溅的冰粒子弄得又毁容。

于是锥冰裹在飞舞的冰凌里,又冷又厉的扫了眼在木廊上看戏的阿直,分析一下彼岸这委屈的姿态,想想她与阿直估计也没什么,于是转身,溜之!

彼岸真是恨得牙痒,因为锥冰这不战而逃的姿态,让她气得昂天大吼,仿若充满了气的皮球被放了气般,瞬间就有些焉,她一心死战,哪知人家却同她好玩一般,说怒就怒,说逃就逃,完全无法让她掌握,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不给,实力岂是云泥之别。

这简直就是一种无言的讽刺,讽刺她的自不量力!

清晨中,彼岸提剑追了一会儿,在医院外失去了锥冰的踪影,便也只得抬手将机甲双剑插回背后的机甲剑套,满心晦涩的对于这场闹剧不了了之。

阿直是异能皇者,锥冰的异能等级或许比阿直要高一些,一个叛军先锋大将,一个叛军钱袋子,她究竟能做些什么?重生回来,百无一用!

是,她能感觉出来阿直与锥冰之间那种紧张的敌对感,可人家自己不掐,未必她还主动怂恿两人掐架吗?她自问没有这个挑拨离间的智慧,也没有这个本事。

彼岸回转,五感中搜索着哲的情况还算可以,正独坐在走廊边的椅子上闭目休息,他的营养液已经滴完,有护士过来问他是否要用药,哲摇头,表示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了。

见此情形,彼岸彻底放心,便往对战场去,现在她满心晦涩,只求找谁能好好干上一架。然而,对战场却是大门紧闭,人丁凋零,她不解,四处打听才知所有的机甲兵都已进了医院,因为缺少兵源,所以没法比赛了。

被彼岸与哲砍出的伤倒是其次,现在医药学如此发达,用些药,三两天就会好,主要是哲哲的毒后遗症太严重了,导致百多名机甲兵上吐下泻,神情萎靡,即便用药也是好得不彻底,根本没法参加比赛。

她心中烦闷,背着机甲双剑在街头静静的行走,不想待在医院那股有消毒药水味道的地方,也不想回别墅见到锥冰那张讨厌的脸。

其实她有想过,锥冰如此高的冰系异能,会不会就是叛军首领,可他那样的人适合做首领吗?他那样的人如果是叛军首领的话,是在见面会上爱上了谁啊?谁那么蠢会抛弃他这种高帅富?这一路下来,她几乎是与锥冰每天都能见着面,也没见他对哪个女人特别的上心,关键问题是,锥冰若是叛军首领的话,他又费尽心思的弄个走私贩的名头做什么?

既然做了叛军首领,为什么又要抛头露面的给全星际的人造成一个走私机甲的印象?完全没有必要的事,彼岸相当想不通。

正午的日头很毒,在街头静走一会儿,彼岸已是满身的汗,生物机甲衣可以调控温度,可是彼岸并没使用这项功能,对于她来说,这些苦都是机甲兵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连燥热都无法忍耐的机甲兵,完全不是一个合格的机甲兵。

热闹喧嚣的商业街,来来往往人潮汹涌,丝毫不为这毒辣的人造阳光所影响,普通人类撑着各式各样的花式太阳伞,穿着清爽的尽情享受着这夏日。

她背着机甲双剑,一路前行,沿途有不少普通人类友好的与她打招呼,普通人类都爱机甲兵,机甲兵却自己不爱自己,总是做出自相残杀的事情,也莫怪机甲迷阿直会提出机甲自治的理论了。

街边,有雕刻繁复的石质长椅,安置在一株绿色的树下,带着一抹凉意,彼岸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心思不停的转换,想起小时候,爸爸妈妈带着她和茶雅一同在植物园玩时,他们一家人也是坐在大树下的石质长椅上,她淘气,爬上椅背跳来跳去,结果自上面摔下来,自己没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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