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统大楼后操场的四周矗立着一棵棵不知名的大树,大树苍老的树干仿佛在诉说着军统从业者古老而又悠久的历史。
这是八月份,酷热的夏季高温达到了30c以上,十名被考核者却在操场上站的整整齐齐,他们已经站了35分钟,这35分钟是痛苦的,灼烧感、舌燥感、疲劳感以及内心里的抵触感和放弃感充斥着整个大脑。
他们今天接到的通知是来参加考试的,据说考试的结果是要淘汰掉一批不符合军统上海站招募岗位要求的人,可如何淘汰,淘汰几人谁也不清楚,他们只能按照陈泽飞的要求在操场上标标准准的站着等,这一等就是35分钟。
陈泽飞和王龙坐在离他们背后几十米远的大树下,大树枝繁叶茂的倒影刚好将他们两个人完完整整的罩在了树下。他们两个半躺在摇椅上,摇椅上下摆动,中间是一个小木桌,桌子上有凉茶有香烟。这一幕的惬意和前面的挥汗如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龙啊,你觉得他们现在在太阳底下晒着是什么心情啊?”
“什么心情?骂你呗!还是特别狠毒的那种。”
“呵呵,踏入军统这个行业有几个人不被骂的?我的祖宗十八代早就被共产党问候八千遍喽。”
“可是老陈,你没有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副处,文职也干了十多年,你以为他们还是军校刚毕业那会儿身强体壮的?”
“这些人啊,在机关单位呆久了,吃喝嫖赌的什么没干过?别以为到上海站是来享清福的,我们这里可是军统一线,每天可都在刀口上舔血,没有这点吃苦精神将来还怎么开展工作?”
“老陈,咱们要的是处长,又不是组员,专业能力和带队能力才是最重要的吧?”
“王龙啊,你说的没错,专业能力和管理经验很重要,可综合能力不就更重要了吗?他们要没这点毅力和思想觉悟还能带出来什么队伍啊?反正这也算今天考核前的小测验,我倒看看他们谁先沉不住气。”
“老陈,那个梅姑……?毕竟她是个女人,岁数也不小了,我看她就算了吧!说不定以后我们还要一起共事。”
“不,我看未必,你没看其他人都在交头接耳满肚子牢骚,就她不为所动,有时候你千万别低估女人,尤其这个梅姑我总感觉她身上有种很可怕的力量。”
“好吧!”
“王龙啊,咱们越是看重的人越要仔细考察,看看他们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够不够资格和我们绑在一架马车上,否则,他们就会成为咱们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随时有可能引爆炸伤咱们自己。”
时间又过去了十分钟,每个人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终于有人忍不住发起了牢骚。
“我说弟兄们,咱们就在这太阳底下干晒着?他陈泽飞是什么意思嘛?他以为他挑的是基层打仗的兵?娘的,这都是我们对军统特训营的学员搞的手段,什么时候轮到我们教官自己了?我看就这么再晒下去啊,都他妈晒成鱼干了!”
“张书坤,你就别说你们特训营的教官了,就是我们这些情报处的组员出去盯个梢也他妈知道找个阴暗的地方躲起来,更别说我们副处长了。”
“你没听说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现在手里有实权,就是你当上了处长不还是要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嘛!”
“上海站站长又不是他,他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我他妈的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个行动处的处长,你说他装什么孙子?谁留下不都和他平起平坐?”
“哼,等我留下以后他行动处想让我情报处配合?门都没有!”
窃窃私语变成了大张旗鼓的抱怨,可都是发泄一下心里的私愤而已,没有一个人真正的舍得退出。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终于胖胖的何敬民再也忍受不住太阳的炙烤,他喘着粗气,脱掉自己的上衣,把流入眼睛中酸酸的汗珠使劲擦了擦说道:“娘的,我受不了这个窝囊气,好歹我也是个副处长,你们谁听过副处长在太阳底下站军姿的?再说老子在特训营当的是教官,来这里也是搞电讯的,这他妈不对口的东西就是在捉弄人,老子还真就不稀罕这个处长了,在下可不陪几位在这里晒着了,先走一步。”
胖胖的何敬民说完后还真的走了,他光着膀子气呼呼的去了前面大楼的站长室。
其余的人耐性稍微比何胖子强上那么一点,毕竟现在处长的诱惑要远大于自己目前的体能状况,而竞争对手明显又少了一个。
骄阳似火,炽热的水泥地似乎有一片透明的雾气在升腾。又是十多分钟过去了,队伍里竟没有了抱怨声,大家都萎靡不振的站着,口里就像喝了一斤老白干,烧的一滴水珠都没有。
“老陈,我看差不多了吧?再晒下去就真该倒下几个了!”
“是啊,能坚持这么久也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走吧,你也该宣读下一步的考核任务了!”
陈泽飞和王龙一起站起身,王龙则要比陈泽飞稍微快那么几步来到队伍的前方说道:“弟兄们!怎么样啊今天?是不是多少年都没有遭过这种罪了?你们如果心里有委屈、不满意甚至是仇恨,你们也别骂我,也别骂陈站长,我们都是为党国做事,为委员长效力,为上海站的未来精心谋划。
未来你们当中有两位肯定是要成为我们的生死“弟兄”,也许是你,也许是你,更有可能是他,我们如何放心的把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