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右手抚摸着老管家的肩膀,年轻时的一幕幕,像一幅幅画面闪过他的脑际。
忽然,老太爷注意到依旧傲然而立、还满脸自信的李尘,他神色不禁一震,哪怕之前李玉虎显现隐藏的武功时他都没震惊,然而此时,他却震惊了……
“此子不习武,真乃暴敛天物!”
“老夫……老夫再也不能听之任之!”
老太爷一念至此,复杂的眼神变得神采奕奕,抚摸着老管家的右手也充满了力量。
“起来。”他断然说道,“阿福,你以后就跟着他,给我好好管教。”
“走!”他忽又直视李尘说,“你也跟来,我有话交代。”
“是,爷爷。”李尘微微弯腰拱手。
倒是便宜爹李玉和却摇了摇头,不过还是很高兴;至于雪树梨花的七姑李玉馨,她抬手擦擦俏脸上的泪水,冲李尘一笑,忽又举起小粉拳,以示鼓励。
老管家站起,抹去老泪,搀扶着身子微颤的李尘,李玉和与七姑依旧搀扶着老太爷,他们一行人个个昂首挺胸,离开大殿。
然而这一幕落入殿内一些人眼中,却呲之以鼻,尤其执法堂堂主李玉宝一脸鄙视:“难不成他们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废物身上?真是可笑之极!”
“瞧,初春已经回暖,他居然还冻得瑟瑟发抖,如此体质,哪是练武的材料?”
余者大都深以为然。
李玉虎望着李尘等人离去的背影,神情凝重,叹道:“或许我今天真的做错了,你们看不到吗?这小子一改常态,在我一番言语打击下,依然一身傲骨,甚至于自信满满。”
“失去家族庇护,又拒绝生活用度,他哪来的自信?”
李玉虎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趋于喃喃自语:“难道真有传闻中的一朝顿悟?亦或说他今天遭城门外的羞辱而懂事了?如果……如果他的天赋真像爹说的那样,进而得到爹背后大家族的传承,只怕……”
“二哥你想多了。”此时的三伯父又开始和稀泥,“尘儿他不过是无知者无畏而已,至于大家族,怎么可能?如果有,那么十年前那一战,爹怎么会惨败于司马豹之手?时至今日,当时的内伤都没恢复。”
“是啊。”执法堂堂主李玉宝立即献媚,“老太爷背后真要是有什么大家族,那他武学不可能那么低,我等不都是学他传下来的武元心法和武技吗?可也只能在云城混混,离开云城,啥也不是。”
“不说了。”李玉虎仿佛间清醒,他一摆袖袍,转身热切地望着那居于首位的斑斓虎皮太师椅,一时间万丈雄心,“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距离云城武会仅有一个月,大家必须全力以赴。我家刚儿不仅要获得大比第一,你们各家也得交出好成绩。”
“哼哼,这次我要让司马豹看看,当年他狠辣无情击败我爹,以震城主之威,这次,我会将他恶狠狠地踩到在地,再拧上两脚!”
“族长威武,壮哉我李家!”众人高呼、拜倒……
……
李家后院,是老太爷常年闭关之处,也算李府禁地。
此处没前院、内院那么亭台楼阁、景致迷人,有的,仅是一间茅草屋,以及遍地荒草、怪石,显得极其荒凉。
一行人无话,距离茅草屋还有一段距离,老太爷就挥挥手,示意李玉和与李玉馨停下,他要独自带着李尘,而老管家此时则横身拦住二人,显然,哪怕二人想靠近茅草屋,也不行。
茅草屋内,除了图穷四壁,就是一张蒲团,连床铺都没有,这让李尘不禁心生感叹,难不成武林高手平时静修之地全这样?
李尘不得而知。
老太爷喘口粗气,于蒲团上盘腿而坐,点点头,示意李尘也坐下。
李尘习惯卫生,但此时也不得不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他想看看,爷爷究竟是假装的,还是真的老了。
老太爷直视李尘的眼睛,沉默半响,才淡淡道:“如果不是探知你并没戴着什么人皮面具,我几乎认为你是另外一个人。因为我们祖孙俩虽然有好几年没见面,但你的事情,每隔一段时间,阿福都巨细无遗地告诉我,你……你就是个不学无术贪玩的家伙!”
“爷爷说的没错,我以前就是这样,可人总会变的,我不可能一直是个小屁孩,我长大了。”李尘平静地答道。
“好一个长大了!”老太爷闻听哈哈大笑,爽朗得似乎一身内伤尽复。
进而,他又深深地凝视着李尘的眼睛,再次地沉默半响,才言道:“我看你自信满满,一定认为爷爷可以治愈你身上的怪病。”
“你看出了?”李尘假装惊讶。
“哼,方圆千里,乃至整个蒙郡域,除却我和阿福,谁又能看出你浑身一冷一热,并不是受凉发烧了呢?说,你今天究竟遇到何事,我想不单单是城门外那场遭遇吧?”
这下子到让李尘沉默半响,他最终相信亲情,无论如何爷爷不会对亲孙子下手,就和盘托出卧龙山的经历。
老太爷看似平静地一边聆听,一边点头,实则心中如若掀起波涛汹涌的千层巨浪,一浪高过一浪!
尤其当他提到武魔真经,老太爷终于动容,骇然失色。
老太爷完全想不到,传闻中需仰视的大人物,竟然双双来到鸟不拉屎的云城卧龙山,还双双死于此处,如果传出去,必将引来无数高手探秘,更会掀起腥风血雨。
一向偏安一隅的云城,只怕瞬时风云聚变!
而武魔真经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