圶郡城各方江湖人中某些眼光毒辣之辈,窥伺到这祸根之源,不禁长叹。
看来,即便入侵亘武皇朝腹地邪恶的鬼门被狂扫一空,只要武魔真经一日没消失,依旧有无数人趋之若鹜,哪怕威震江湖的上官世家也不能免俗。
尤其是当今天下,奇怪地居然有三人先后修炼成了武魔真经残卷。
继而,不但奇怪地显现传闻中的生死境,就连不可想象的神魂境也现身江湖,可不,据江湖传闻,被李尘昨晚砸死的那个上官世家老祖,就是很可能触摸到神魂境的门栏……
难道是要再现上古那样浓郁的天地元气?否则,怎么一个个强者先后出现?
不明白。
特别是远处圶郡城中的各方江湖人,哪怕某些眼光毒辣之辈,武元修为最为深厚的也不过是天阶一二星大能,以他们之能,根本察觉不到天地元气的变化。
唯有的,就是不知道该支持哪一方地远望。
而李尘怒吼间,也低声问黄毛老怪,可恶的上官飒的位置在哪个方向。
但黄毛老祖告诉他,这个老家伙聪明的很,躲的很高,即便李尘恶狠狠地砸去,狂暴的气浪,也冲击不了那么高。
但反过来,上官飒也不敢下来对李尘出手,因为亲眼所见那镇妖塔的恐怖,世家两大强者,并没被砸到,仅是气浪,就将他们激荡虚无。
事实上最为恐怖的还不是镇妖塔,上官殇之死,才让他最为恐惧。
因为这次来追杀李尘,乃是蒙着上官云波的,要是被上官云波知道,是他上官飒带着上官殇来的,即便有着叔侄关系,上官云波暴怒之下,也会活剥了他的皮。
上官殇。
不单单是上官云波的唯一儿子,还是对自刎冰山的妻子唯一念想。
上官飒俯视一眼下方依旧一直举着镇妖塔的李尘,又转头看看同来之人,长叹道:“你们回去吧,转告大伯父,我不再回转世家,就此隐退江湖,至于族长之位,就让上官艾那孩子继任吧,也算是对他父亲之死的补偿。”
“族长!”一起而来的世家高层,尽都不甘心,特别是一个金袍老者急切大叫,“族长,我们清楚得很,这次来,并不是你的注意,是他上官殇怂恿你来的,我们也是担心你安危才跟来的。”
上官飒摇了摇头,道:“这么解释有用吗?大伯父常年闭关,特别是自年轻那会儿闭关以来,基本没与什么人打交道,他会听我解释?”
“如果不是上官殇当年幼小,那会儿他就会殉情自刎冰山,可如今,他这唯一的儿子,却在我面前被人斩杀的神魂俱灭,一点骨头渣滓也没给我们留下,你们说,让我如何和他交代?”
“告诉你们,你们以为老夫想隐退江湖吗?不,只要他查知我的行踪,必然千里追杀。”
“族长,不会吧?我们乃是同族之人,他更是你的亲伯父。”
“屁话,你们懂什么,上官殇的母亲,是他上官云波一生之痛,他会把我连同下方那小子一样看待,都是杀死他儿子的凶手。”
“可上官艾那孩子才十几岁,如何担当我上官世家一代族长?”
“这就无需你们多管,你们只需把我话传到便可。”
“族长,你打算隐退何方,说不得到时我们也隐退,来和你一起逍遥自在。”
“逍遥自在?”上官飒闻听,不禁哭笑:“我还能逍遥自在吗?我是亡命江湖,亘武大陆再无我上官飒容身之地,别了,诸位长老。”
言罢,他身影一晃,往正南方急速遁走……
一个金袍老者长叹:“看来他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是啊。”另一个金袍老者接口道:“如果我所料不错,他肯定是逃往关外,只有关外贫瘠偏僻之处,才能让他找到一处容身之所。”
“不。”又一个金袍老者叹道,“我想他应该是直接逃往海外,唯有逃至汪洋深处某个无人小岛,或许他才能逃得过上官云波的无情追杀。”
“唉,都是贪婪武魔真经惹的祸,走吧,我们赶紧回转世家……”
“急什么?难道你想老族长被他追到吗?”
“你是说?”
“没错,我们就晃悠悠地回去,要是他问起我们怎么这么长时间才赶回去,我们就说因为和这小子在大战,可是那个镇妖塔太邪乎,我们根本杀不死他为上官殇报仇。”
“此话有理。”
对于他们的嘀嘀咕咕,下方的李尘根本不知道,只是静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动静,这才转看泪流满面的七姑。
七姑哭道:“尘儿……姑姑太没用了,又拖你后腿。”
李尘赶紧笑道:“怎么没用,错过其他人,还不知道能不能逃到这里呢,这次你失手被擒,完全是因为对方太强大,强大至连我都不是对手,要不是有着这镇妖塔,今天的结果,很难预料。”
“那现在怎么办?”七姑哭道,“我刚刚听见他们威胁皇城的李世家了,我大哥还在那呢。”
无奈,李尘只能安危她,对方不敢。
况且对方关心的根本不是什么报仇之事,而是他身上的武魔真经残卷、太玄心法,以及他是根本就没有的炼化镇妖塔的口诀。
当然,七姑身上的混天袍,也是对方必得之物,只要这些宝物他们没得到,就没心思去对付皇城的李世家。
当时间拖到李尘再也不惧上官云波之时,也是这一切仇怨解决之时。
另外,带着七姑,也的确让李尘不放心